14. 雜物堂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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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昭昭走出雜務堂，外邊的天陰沉沉的，連桃花彷彿也蔫了不少。

傳音鶴“啪”地一聲掉在地上。

“師兄，搖杏新開了一罈竹葉青，不知可否有請師兄前來品鑑一二。”

隱隱聽到有人高談闊論著，她走進桃林，挑了一枚桃枝，望過去——

沒想到是這種時候遇到了寧錦梟。

算起來，她也有好多天沒見到寧錦梟了。

隔著重重的桃花，

他依舊是那副冷冷淡淡，既倨傲又自矜的姿態。

-“顧師妹這一招使得也太絕了，我怎麼想不到，師妹也太厲害了。”

-“我真是榆木腦袋！師妹教了這麼多遍也不會。”

-“師妹，我可以跟著你多學學嗎，年紀大了記不住了。”

寧錦梟站在人群裡，似乎正在和他們切磋著。

修士們都圍著他，連連驚歎。

他只做了幾個平平無奇的劈砍，身影穿梭在桃林間，架勢使得是相當地好，儘管顧昭昭的身體很孱弱，但是他的氣勢很足，外人一看就知刀法並非凡品。

-“這招平平無奇，你對自己要求太低了。”

-“你確實榆木腦袋，跟著學也不會。”

-“跟著看就行，跟年齡沒關係，跟腦子有關係。”

雖然但是，寧錦梟說話的姿態仍是那樣。

他的刀法使得真好呀。

顧昭昭抱著刀，她彷彿明白自己的失落從何而來了。

“寧錦梟”這個名字，是不會得到身邊人的誇讚的。

*

“師兄，莫不然你喜歡顧師妹嗎？”聲音幽幽地自旁側傳來。

顧昭昭微微偏頭，見到穆搖杏那張清麗的臉。

“習刀者，所念不為情|欲。”

穆搖杏折了朵桃花，問：“師兄可願幫我把這朵桃花別到髮間？”

她嫣然一笑。

美人是很好看，但顧昭昭的心沒有起一絲波瀾，她胡亂想著，這本來應該是寧錦梟的故事啊。

“自己別吧。”

嗚嗚，她只能不解風情了。

穆搖杏嗅嗅花香，點點頭：“師兄這也不肯，那也不肯，不會是躲著搖杏吧？”

顧昭昭的手還撫在桃枝上，聽這話，一用力，將那根枝條“啪嗒”掰下來，仍沒停下，這桃樹的一半邊都被往下扯了一大截。

……

穆搖杏眨眨眼，似乎不知道說什麼。

太尷尬了。太尷尬了。

顧昭昭努力維持著面無表情，剋制著想尿遁的衝動，緩緩偏頭，往寧錦梟那邊看了看。

那一大群弟子鴉雀無聲，黑壓壓一大片，大都穿著統一的深青色弟子服，看著這邊，目光聚集在穆搖杏身上，和顧昭昭手中的桃花上。

顧昭昭不敢看寧錦梟的表情了。

她把他的形象毀成這樣，寧錦梟怕是殺她的心都有了。

她把桃花樹扶正，道：“我習刀時，心靜而風靜，望大家共同自勉。今日是錦梟打擾了。”

顧昭昭不忍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