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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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獨孤璃難得沒有賴床，就起了。走到大殿門口時，就看見大夥兒都在那裡。

她率先看見了姑姑，只是穿了個薄衣，就對身後的侍女說了幾句話，然後才走向她們，她及禮道：“姑姑。”

獨孤緲緒一把握住她的手，眼裡滿是不捨與擔憂，獨孤璃則是強忍著不去看。

剛才的侍女取了披風來，她拿過，單手給獨孤緲緒披上：“前些日子，姑姑為了黑熊精那事受了風寒，如今又站在這風口上，還是得多加珍重身子啊。”

獨孤緲緒聽她這麼一言，握著的手不自覺更緊了。獨孤璃抬頭，還是不小心，瞥見了她的淚光。她微微一笑，伸手輕輕一拭，替她抹去淚珠。

臨走前，獨孤璃對羅娘與依依再三叮囑：“此番回去，你們二人定要照顧好長老，不容有誤。”

二人齊聲道：“是。”

獨孤緲緒道：“你把依依留下，那又有誰能照顧你？”

獨孤璃輕拍她的手：“姑姑莫要為小阿璃傷神了，這封鳴又有誰能傷得了我？況且此去路途漫長，小阿璃反而更擔心姑姑您。”

獨孤緲緒道：“傻孩子。”

獨孤璃提了裙，跪下身子，眾人見狀都慌得不行，獨孤緲緒更是欲將她拉起，可她卻執意道：“姑姑，請先聽阿璃說完。”獨孤緲緒看著她堅定的目光，不再推辭。

獨孤璃道：“姑姑，阿璃魯莽才會犯下這錯事，為黑熊精除邪一事，讓整個封鳴都對我，對仙夢都抱持著嗤笑之心。是我，是我連累了整個寒雪族。世人常說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阿璃雖是女子，卻也明白這個理，此行便是為了贖清自己的罪過，也不損我們仙夢的顏面。”緊接著，獨孤璃對著獨孤緲緒三叩首。

三叩畢，獨孤緲緒將她扶了起來，道：“你的心思我怎會不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可你的善心，更是這世間難得之物，姑姑不怪你，也相信你能夠將此事辦妥，儘早回到仙夢，你的族人們都還等著你歸來。”

獨孤緲緒一把將獨孤璃擁在懷中，獨孤璃嘴角下撇，終究是沒有忍住，留下了眼淚，此刻她真的，好捨不得姑姑。

可離別，終究還是會來臨。

獨孤璃跨上馬車，揭開窗簾，見獨孤緲緒露出的笑顏。獨孤璃揮著手，直直望著她。但隨著馬車行駛地越來越遠，姑姑的身影再也看不見了，她這才放下簾子，靠在車身上。

馬伕將馬車駛出了天城，在半路時，獨孤璃的車轎，卻被人攔截下了。

外頭傳來了一句話：“參見仙夢主。”

何人如此膽大，竟然敢攔她車轎？可一聽這聲音，溫婉柔和的，就覺得彷彿在哪裡聽過。靈光一閃，立即就揭開車帷，直望那個站在車邊的身影。

那身碧色族衣，穿在她身上，就是格外端莊秀麗。她笑容淺淺，眉間一點硃砂痣。

獨孤璃道：“你怎麼會來此？”她從車轎一躍而下，又疑惑又歡喜地走到她身前。

可顧海瑤一開口，就令她震驚無比，“我已向鳴帝提出，要與你同去淨化黑熊精一事。”

獨孤璃很是激動：“萬萬不可！此路兇險無比，你怎麼還那麼傻跟著我？”

顧海瑤只是笑道：“事已至此，阿璃便讓我跟著吧，一來我聽說你未曾帶任何侍僕，這路途遙遠總要有人照顧。二來，你便當是我的私心。”

話雖如此，可獨孤璃還是想再勸一勸她：“你還是回去吧，你這樣與我一同去，若出了什麼事，家裡人總是會擔心的。”

顧海瑤這個姑娘，臉上總是戴著淡淡的笑容，看似容易親近，可心思也並非一時能摸透。就如同現在，她聽完獨孤璃一言，是在笑，但嘴角的弧度卻有著一點苦澀。之後，像是怕獨孤璃看穿什麼，她定住了笑，只道：“無妨。”

獨孤璃並不知曉她的具體來意，可她竟然敢直接向鳴帝提出，而鳴帝竟然也同意了？如今，木已成舟，既然來了便是盟友，獨孤璃定會與她同進退。獨孤璃伸手牽她，莞爾一笑：“此行，就多多指教了。”

天色漸沉，鴉雀低飛。

路途遙遠，他們行駛了一整日，就先在郊外的一間客棧休息，隔日清晨再行出發。分別時，她們在各自的房門前道晚安。

關上房門後，獨孤璃將自己的包裹放在榻上。這趟旅程漫長，但為了方便，獨孤璃只帶了三個輕便的包裹。

她靠著塌邊，隨意而坐，將其中一個包裹開啟，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