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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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鳴宮。

午時將至，獨孤緲緒已坐在高堂之上，教習嬤嬤們也都到場了。

羅娘將茶捧到獨孤緲緒面前，獨孤緲緒扶著額闔上眼，羅娘見她這般，又給放了回去。

“仙夢長老，請問這仙夢少主在何處啊？午時將至，仙夢少主既然不願意接受鳴帝的指教，那我們也只好回去稟報了。”說話之人，正是嬤嬤們中為首的嚴嬤嬤，一身黑色宮服，頭上梳了髮髻，約莫六十滿是皺紋的臉上，一雙眼睛倒還銳利，語氣中氣十足。

羅娘道：“還請嬤嬤再等等吧。”

嚴嬤嬤言鋒一轉：“這主人說話，哪有你一個下人說話的份！”

羅娘不敢吭一聲。

連敬禮告退都無，瞟了一眼獨孤緲緒，見她還是無動於衷，嚴嬤嬤準備自行離去。踏出內殿一步時，一個聲響在上空響起：“嬤嬤何必緊張要走？”

獨孤緲緒微睜開眼，勾起了嘴角。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須臾，獨孤璃緩緩飄下，落在距離內殿不遠處的一地。

侍從與嬤嬤們一見她，深深鞠躬行禮道：“參見仙夢主。”可唯有那嚴嬤嬤只是略微頷首，那驕傲的樣子，顯然是不把她，放在眼裡了。

獨孤璃卻不以為然，反而道：“剛才，我遠遠便聽見了，這位嬤嬤的聲音，嬤嬤謹遵尊卑之分，作為仙夢城城主，我很是佩服。”

嚴嬤嬤道：“仙夢主客氣了。”

獨孤璃踱步至殿內，在經過嚴嬤嬤身旁時說：“你說得對，這下人終究是下人，該閉嘴的時候，還是閉上為好，免得像畜生那般，哇哇亂叫就不得體了。您說是吧？”

嚴嬤嬤緊握拳頭：“......仙夢主......說得極是。”

才入座，獨孤璃與獨孤緲緒寒暄一番：“讓姑姑久等了。”獨孤緲緒笑著搖頭：“無妨。”獨孤璃再次回過頭，對著門邊的那個人，道：“嚴嬤嬤。”

獨孤璃突然叫了她，嚴嬤嬤倒是沒什麼大動靜，反而是其他嬤嬤們一聞，都像驚弓之鳥，見狀，獨孤璃打趣道：“這是怎麼了？我們仙夢可不吃人啊。”

其他嬤嬤們同她笑笑，有人開口道：“仙夢主，打趣小的們了。”

獨孤璃接著道：“雖我們仙夢二位才剛進城，可這關於天城之事，還是略有耳聞。”她話鋒一轉，指名道：“嚴嬤嬤。我聽說您在這天城都待了好些年，不僅熬成了老資歷，還侍奉過好幾任的鳴帝，想來定是對這天城的規矩，是瞭如指掌了。”

“仙夢主說笑了，老身不過就是個奴婢。”

“是嗎？可我怎麼聽說......就算是當今鳴帝，看在嬤嬤的面子上，那也是必須要敬重個三四分的。”

“小的不敢。”

獨孤璃心道：“不敢？剛才那副姿態，彷彿就是這華鳴宮的主人。

這仙夢與世隔絕千年來，不受他們封鳴上的規矩所束縛，這是世人都知曉的事。再者，當年盛景時代，赤羽族不過區區小族，連前三都排不上。如此，豈非寒雪族有需要教習嬤嬤，來教她們這天城的規矩一說？

正是因為這件事，可把獨孤璃氣得夠嗆。

仔細再想，當今鳴帝不會不懂得這個道理，卻還是這樣做。此舉耐人尋味，看來是想給她這個寒雪族首領，來個下馬威。雖然，這也是獨孤璃猜測罷了，畢竟世人再怎麼想，也只會覺得鳴帝那是好心。

獨孤璃坐在首席上，眼神掃過其他嬤嬤們。

“還請仙夢主，莫要耽擱時辰，禮儀之課便現在開始吧。”

主子的都還沒開口，嚴嬤嬤就耐不住性子了。這鳴帝果真會派人，還知道派一個難搞的來，若她真真對這嚴嬤嬤不敬，想來還不知，會不會有人拿來做文章呢？但她們寒雪族不是吃素的，她獨孤璃就更不是了。

“嚴嬤嬤說笑了，倒也不是我不願開始，只是這晚上還得參加盛宴，如今已累了一上午了，這禮教......”

“萬萬不可！”

其他嬤嬤們，聽她這麼一說都面面相窺，臉上不謀而合地，都多了汗珠子，更是在心中為她捏一把冷汗。她們這些嬤嬤當中，就屬她最敢這麼做。仗著老資歷，加上鳴帝也要敬她三四分的姿態，在天城耀武揚威得很。可這樣的姿態，真不會怕這仙夢主動怒，治她個不敬之罪嗎？天城從未與仙夢打過交道，上午的事還不算正式，如今這算是初次相處了。

再說了，這寒雪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