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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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本就是寒冉童為應榮嚴而畫的，早晚都要給他，既然他都已經看到，寒冉童也不瞞著他，直說：“那些都是給恆愛畫的。”

聽到她的聲音，應榮嚴抬眸衝她微微一笑，他掩飾得這麼好，讓寒冉童都不由地相信他什麼都不知道，可事實是，大家都知道了，他們都在她面前強顏歡笑<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她面無表情地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看著他，這張臉離得這麼近，這麼真實又恍若如夢。

“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她開口。

應榮嚴看著她，儘管極力忍住，可那雙越發紅了的眼眶卻瞞不過寒冉童的眼睛。

“你說。”他淡淡地應道。

寒冉童勾起唇角，笑容蒼白卻動人心絃。

她慢慢地抬起胳膊，蒼白的手指緩緩撫上他的臉頰，熟悉的觸感讓她的心痛一觸即發，眼淚如決堤一般地湧出來。

應榮嚴的心臟難以抑制地抽痛，他抬手覆上寒冉童的手，將她的手緊緊地握在掌中。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

“說什麼傻話。”應榮嚴突然打斷了她，他知道她想說什麼，卻不能讓她把話說完。

“你怎麼會不在？你如果不在我和小哈怎麼辦？”應榮嚴強擠出一絲笑，把寒冉童拉到懷中抱住。

寒冉童深長地嘆一口氣，兩手緊緊抱住應榮嚴貼在她小腹上的頭，她感覺到他的身體有些顫抖，就如同她此時顫抖的心臟一樣，絕望快速瀰漫了這間冷清的房子，把邊邊角角不露一絲縫隙地填滿。

“你值得有更好的女人陪在你身邊。”她艱難地開口，任由淚水迷了眼，溼了臉。

應榮嚴沒有說話，此時的他發不出一點聲音，喉嚨像是被什麼硬物堵住了，從未有過的害怕將他周身包裹，一點一點侵噬著他的骨肉。

他太怕失去寒冉童了，五年前已經讓他體驗過離別之痛，現如今卻可能要永遠地失去她，他覺得自己會活不下去，沒有她，他還有什麼意義活下去？

寒冉童覺察到自己腹部一片溫熱潮溼，他哭了？他哭了……

她沒見過他有過如此脆弱的時候，她也知道他此刻不比她好受。

“讓我好好照顧你，我不能讓你離開我。”應榮嚴唔咽出聲。寒冉童一下子淚崩，情緒難以抑制地哭起來。

她也不想離開他，永遠也不想。

————

原本病情惡化的很嚴重，可應榮嚴悉心照料了寒冉童兩週，竟有了些起色，這兩週到醫院定期檢查連徐醫生都驚了一跳，癌沒有繼續擴散，他推薦寒冉童試一試純中藥的治療方式，稱中醫理療會比放化療的效果好，至少毒副作用能減到最小。

應榮嚴把公司的事情全權交由了副總經理處理，而他給自己放了長假，二十四小時守著寒冉童，一分一秒他都不要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寒冉童的情緒越來越好，應榮嚴會帶她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只要她想，應榮嚴無條件滿足她，她覺得生個病真好，她成了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看了場電影后，兩人去了寵物店，給小哈買了一袋上好的狗糧，還給它買了不少玩具。

回到家，寒冉童覺得有些累了，小睡了一會兒，等醒來時，應榮嚴已做好了晚餐<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應榮嚴每天都按照均衡的營養比例替寒冉童準備三餐，儘管她吃的不多，他卻總是做出一桌子的菜。

吃飯的時候寒冉童一直在敲頭，應榮嚴看著她，覺得她的樣子好傻。

“你想把腦袋敲爛麼？本來就傻，再敲更傻了。”他笑著說。

寒冉童嘟嘴瞪他一眼，喃喃地說：“頭好癢。”

“吃完飯我幫你洗，順便……幫你洗澡。”他衝她輕輕一挑眉，露出一絲壞壞的笑。

寒冉童臉上一紅，嘟囔道：“誰要你給我洗，我自己會洗。”

“不行，我給你洗。”

“……”

浴室中霧氣朦朧，寒冉童脫了衣服浸入溫熱的浴缸中後，用力咳嗽一聲，應榮嚴才推門走進來，他走到浴缸前，拉了張小凳子坐下，整張臉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

寒冉童此時反倒沒那麼不好意思了，反正她浸在水裡，她盯著應榮嚴擠沐浴露的手淡淡地笑出聲。

“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