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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長齡很冷靜:“我們分手了。” 預料之中。 從溫長齡改變態度的一開始,謝商就猜到了,她已經給他下了判決。這是他假想過無數遍的結果,他也提前想過無數遍應對的方法,怎樣求她,怎樣拖延,怎樣示弱,怎樣讓她心軟。 但看著她決然的目光,他先敗下陣來了。 他有點自暴自棄地想,如果她想要的是父債子償,那是不是順著她的想法讓自己痛不欲生對她更好一點。 因為他也想讓她如願以償。 “能不能不分手?” 理智在說,成全她吧。 陰暗的念頭立馬化成毒蛇,勒住他的喉嚨,釋放所有存於他骨子的卑劣和殘忍,不停地蠱惑:快困住她,快綁住她,快折斷她的手腳,這樣就她能留下了。 他壓在嗓子,喉嚨發苦:“你不是說會愛我嗎?” “一個騙子的話你也信?你不是都知道嗎,我從頭到尾都在算計你,傅影是我的朋友,她拿著玉鐲找你講溫家女的故事是我授意的,我知道只要提到謝清澤你就會上鉤。但你也不無辜,你不也是來找我報仇的嗎?求而不得,痛不欲生,這是你給我準備的,不是嗎?”燈下,溫長齡的臉有一種陰鬱頹喪的冷感,“只不過是,你輸了,謝先生。” 她好累,走了太多路了,腦袋很沉,像要炸開,她想立刻放一缸冷水,躺進去,淹沒呼吸。 她垂下眼睫,剛抬腳,謝商拉住她的手。 “夠了。”她紅著眼,用最後的力氣說,“讓我喘口氣,行嗎?” 那條毒蛇突然安靜了。 他所有的卑劣殘忍都經不住溫長齡紅一下眼睛。 他鬆開手,讓她走了。 ***** 溫長齡快到中午才醒,身體在發熱,多少度她不知道,無所謂。 朱婆婆敲了門,端著粥進來。 “吃點東西吧。” 她嗯了聲,聲帶像黏了東西。 朱婆婆欲言又止了很久:“你和謝老闆……” 溫長齡把粥送進嘴裡,麻木地吞嚥:“我們分手了。” 朱婆婆嘆了口氣,沒有問原因。 “婆婆,我有事和您說。” “你說。” 溫長齡放下勺子,稍稍握緊手,把掌心的結痂藏起來:“我可能不久之後要搬走了。” “為什麼突然要搬走?因為謝老闆嗎?” 溫長齡搖頭,解釋說:“因為有件事要去做。” 溫長齡有很多秘密。 她來荷塘街的第一天,朱婆婆就看出來了。當時她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來來回回繞了幾次。朱婆婆就問她,是不是找誰。 她說她迷路了。 朱婆婆招待了她一頓飯,她問,可不可不走,腳很累。 “那你記得常回來。” 溫長齡說好:“謝謝您。” 傍晚,溫長齡出了一趟門。 謝商看到了她,但沒有叫住她。晏叢離開她了,她肯定想起了阿拿,她需要喘口氣。 他會等,他可以等,他現在很擅長等待。 ***** 所有人都看出來了,謝商不對勁。他在城西的地下賽車場設了賭局,只要能贏他,他給一千萬。 遊戲這週末開始,規則很簡單,對撞,誰踩剎車誰就輸。 謝商以前也玩過,但純玩和加註是兩碼事。 賀冬洲推開研發室的門:“你瘋了是不是?” 謝商沒抬頭,在調香水:“不過是玩個遊戲。” “一千萬,你知道一千萬能讓多少人不要命嗎?”賀冬洲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辛味,“你也不要命了?” 謝商語氣平淡:“死不了。” 他很平靜。 賀冬洲很懂他,知道這種風平浪靜下面藏著的是詭譎洶湧的深海內爆。 “你鐵打的?你死不了?” 謝商不回答,好像很專注手上的事,好像對別的都興致缺缺。 賀冬洲最煩他這慣會剋制壓抑的性格,有意挑他的禁區捅:“不是說以後不玩這遊戲了嗎?不是說有了溫長齡要惜命嗎?” 滴管碰到培養皿,發出了聲音。 謝商手上動作停住了,黑色的手錶戴在冷白皮的腕上,顏色對比突出,兩種不一樣的冷感疊加,讓他看上去聖潔又陰暗。 “她甩了我。”他垂下了眼睫。 怪不得。 賀冬洲知道源頭了。 ***** 謝商要做的事,沒人拉得住。第一個來找溫長齡的是谷易歡,他永遠是最沉不住氣的那一個。 谷易歡先說了地下賽車場的事。 剩下的就全是他的不平:“我四哥對你掏心掏肺,你到底還有什麼不滿意?他為了你,跟長輩決裂,也不計較他小叔的死,你還要怎樣?” 溫長齡是工作中被谷易歡叫出來的,穿著護士服。 她不說話。 這哪是什麼白衣天使,這是魔鬼。谷易歡急躁得不行:“你說話。” “沒什麼好說的。” 谷易歡被噎住,半天憤憤地說了一句:“溫長齡,你真狠心。” 谷易歡走之後沒多久,溫長齡在帝宏醫院原來的VIP樓棟碰到了賀冬洲。 賀冬洲應該是知道谷易歡來過,所以他就只說了一句:“城西大道,週日晚八點,去不去隨你的便。”喜歡他在復仇劇本里戀愛腦()他在復仇劇本里戀愛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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