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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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澤歡家中的沙發買的是最大號的，但一米八八的陸子衿窩在上面，還是顯得沙發有點嬌小，讓陸子衿的一雙大長腿無處安放，睡覺的姿勢也很奇怪。

大約是客廳亮起的燈光喚醒了熟睡的陸子衿，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就發現鬱澤歡站在門口，驚訝地看著他。

“哥，你回來了！”陸子衿坐直了身體，臉上還帶著幾分茫然的神色。

鬱澤歡嗯了一聲，把手上提著的塑膠袋往餐桌上一放，問陸子衿：“你怎麼睡在沙發上？”

“我……”

陸子衿頓了頓，“因為哥一直沒回來，有點不放心……你。”

鬱澤歡回頭，就發現那大高個不知道什麼時候跟到了自己身後，低著頭，臉上的表情有些黯然，“我以為，哥是因為的緣故才不回來的……”

鬱澤歡：……

別以為了，確實是這樣的。

鬱澤歡有點頭禿，原本在回家的路上已經想好的把人攆走的詞，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

可以理解。

鬱澤歡在心中寬慰自己，人家小孩當了這麼久的孤兒，突然有一天知道自己現在還有一個哥哥，雖然不是親兄弟，但好歹有那麼一點點的關係，找上門卻發現哥哥並不歡迎自己，肯定會患得患失的。

又是個未成年……

真是，但凡要是個成年人，鬱澤歡也不至於狠不下心來。

大概也是因為他曾經也是這麼度過的，看到陸子衿的時候，總有種看見自己的錯覺。

那句要不你還是回去的話最終沒能說出口。

“吃點嗎？”鬱澤歡指了指餐桌上燒烤，“我買了點夜宵回來。”

陸子衿看上去有些無措，但還是順從地坐在了鬱澤歡的對面。

有點乖。

鬱澤歡心想。

塑膠袋被解開，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鬱澤歡買燒烤的地方距離他家有一段距離，回到家即使有保溫袋裝著，也還是涼了。

看著油膩膩的，讓鬱澤歡頓時沒了胃口，皺了皺眉頭。

似乎是看出了鬱澤歡的不喜，攔住了鬱澤歡伸向肉串的手，在鬱澤歡疑惑之際，陸子衿說：“我準備了一些甜粥溫在鍋裡，晚上吃燒烤不健康，還是喝粥吧。”

鬱澤歡抬頭：“溫在了鍋裡？”

“擔心哥回來會餓，所以準備了一點。”陸子衿淺淺地笑著，在暖色的燈光映照下，竟然讓鬱澤歡品出了幾分關心的意味來。

鬱澤歡眨了眨眼睛，收回了手，“好。”

陸子衿麻利地把那些燒烤全都收回了泡沫盒中，似是擔心鬱澤歡趁他不在偷吃一樣，進廚房的時候還順帶把裝著燒烤的塑膠袋一起拎走了。

陸子衿速度很快，沒一會就端著一碗粥出來，放在了鬱澤歡的面前。

是一碗金黃色的粥。

“小米粥養胃，所以我用小米熬了粥，哥你試試？”陸子衿殷切地看著他，“要是不合口味，下次我改。”

鬱澤歡垂眸看那碗粥，還真是有些新奇。

他昂貴的海參粥魚翅粥喝過不少，那都是知名大廚做出來的，不僅好喝，價格也十分美麗。

然而眼前這碗……就是普普通通的小米粥，一點花裡胡哨的東西都沒加。

鬱澤歡用勺子舀了一口塞進嘴裡，入口溫熱軟爛，還帶這幾分甜味……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就是很普通的小米粥。

按照影視劇裡的情節，他現在是不是應該吃出一種家的溫暖？

鬱澤歡走神地想著，嘴巴和手卻都沒停下，一口接著一口。

說實話，很普通，但溫度剛剛好，入嘴不燙不涼，帶著甜絲絲的回甘也不至於難以下嚥，在大半夜喝上一碗，確實挺舒坦。

也就僅限於此了。

影視劇中總提到的家的溫暖，鬱澤歡一點也沒感覺到。

或許，他本身就不曾體會過來自家的溫暖，所以也沒法領會影視劇中這些描述。

鬱澤歡喝了小半碗小米粥，溫熱的粥落入空蕩蕩的胃裡，暖意蔓延開來，原本還有些一突一突的太陽穴也緩和了。

原本糟糕的心情平復了許多，如果不是陸子衿投過來的視線太過灼熱，鬱澤歡覺得自己的心情應該會更好一點。

鬱澤歡抬眼瞅了他一眼，陸子衿眼巴巴地問：“味道怎麼樣？”

鬱澤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