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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朕告訴你,朕這輩子最恨的,就是被別人威脅!”
沒錯。
他是皇帝,是天子,是大周之君,是天下之主,身為帝者,他從來不喜歡被臣下要挾,這也是他的父皇,在生前親自傳授給他的為君之道,他一直銘記於心。
可是,他卻忽略了一點,此時此刻,這位傲然立於殿中,倔強且又無比冷靜的秦王,他的親弟弟,可不是一個能被輕易拿捏的木偶,他擁有著敢和皇帝說“不”,敢和朝廷討價還價的資本,因為他的身後,有三州之地,有四十萬大軍,更有無數鼎力支援他,並心甘情願追隨於他的靖北諸將、北地男兒……
當下的一刻,顯陽殿裡的空氣,格外凝重,除了眾人的呼吸聲,以及金龍水漏“滴答,滴答”的水聲之外,再也聽不見任何別的聲響了。
不過很快,蕭長陵雙手負後,用一種耐人尋味的眼神,注視著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又掃了一眼身旁馬上就要懸在自己脖子上的幾柄鋼刀,臉上露出了極端輕蔑的神情,展顏一笑。
“那臣也要告訴陛下一聲,孤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讓人用刀架在脖子上。漫說是這幾個雜碎了,就算是先帝他老人家在時,還從未用兵戈指著孤王。這全天下,也只有一人,敢用刀指著孤,那便是當年的南楚兵聖段文振。孤曾經說過,此人一日不死,孤一日不卸甲冑。想當初,他的雪雲長槍,曾經傷我大周多少壯士!而如今呢,昔日的楚軍神將,早已化作了一具冢中枯骨,正臥於公主墳的黃土前,為與孤為敵而懺悔。孤就不信,你們還能比得過當年的段文振嗎?!還是說,你們也想到地下和他作伴!”
說罷,蕭長陵仰天大笑,只不過,在這狂放的笑聲裡,卻是那樣令人不寒而慄,那樣令人膽顫心驚。
冰冷的言語,加之懾人的笑聲,仿若是一聲聲刺耳的魔笛之音,正在逐漸瓦解人的心智,動搖人的信念,讓人一點點瀕臨崩潰的邊緣。
蕭長陵此舉,此話,就像是朝著大周天子的心窩,射出了奪命的一箭,他似乎是在告訴蕭長耀,當年連段文振都殺不死我,連南楚的數十萬精兵都殺不死我,更別說是你了,哪怕你是皇帝,又能怎樣,還不是拿我蕭長陵無計可施!
這一刻,坐在御案前的蕭長耀,當聽到蕭長陵以上的那番話後,一改剛才懶洋洋的動作,慢慢坐直了身子。
“秦王,你是不是以為,你是先帝的愛子,這些年又為國戍邊,戰功赫赫,就可以肆無忌憚地挾制朕,朕就不敢把你怎麼著了;你是不是以為,你是手握四十萬雄師的靖北主帥,就可以罔顧朝廷的法度,不把朕放在眼裡。朕可以容你一次,兩次,但這不代表朕會永遠地遷就你,你當真以為朕不敢治你的罪嗎?!”
越往下說,蕭長耀的面色,就愈發鐵青,這位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深沉帝王,終於有些繃不住了,出現了難得一見的失態;而且,這個時候,蕭長耀對蕭長陵的稱謂,也在不經意間發生了轉變,從以前的“阿瞞”、“二弟”,變成了他現在口中的“秦王”,一瞬間,從兄弟到君臣。
誰知,看見蕭長耀那鐵青得有些發紫的容顏,蕭長陵的心裡,竟生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感,這麼些年了,在蕭長陵的印象中,自己好像從來沒有贏過他的哥哥,這一次,他總算贏了一回,上天總算是沒有辜負。
“你還真不敢。”蕭長陵揚眉,瞅著龍榻上的那個男人,眼中盡是嘲弄之意,釋放出了許多徹骨的寒光。
四目對視下,秦王眼裡的天子,是那樣卑劣,不堪;而天子眼裡的秦王,又是那樣乖張,狠厲。
與此同時,殿外,也是一片劍拔弩張,雙方態勢緊張到了極點。
儘管宮門緊閉,但是裡頭刀兵相交的聲響,還是能從那扇高大宮門的縫隙中,傳到外面,就算是隔著厚厚的朱漆雕龍大門,也能隱隱聽見那明顯的動靜。
龍西風雖站在石階之下,但他憑藉過人的耳力,依稀分辨出了殿內的聲音,是拔刃出鞘的摩擦之聲,以及甲冑碰撞的金屬之聲……
頓時,這位性烈如火的鐵浮屠中軍副將,兩道黑漆漆的濃眉,驟然擰在了一起,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了他的心頭,難道是大王出事了嗎?
作為鐵浮屠的副將,秦王蕭長陵倚重的軍中大將,龍西風與眾多靖北軍諸將一樣,對秦王殿下是絕對的服從。在他的眼中,秦王的軍令,高於一切;秦王的安危,高於一切,所以,他當然不允許任何人,傷害秦王殿下,哪怕那個人是皇帝。
想到這裡,龍西風把臉一沉,緊緊握著腰畔下的“靖北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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