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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頃,擴廓身若狼虎,緩緩從虎皮椅上站起,大步走到穹廬中央,仰首望向帳外,良久才冷冷開口。
“我記得父王在世時,曾不止一次對我說,他與先汗跟中原人鬥了一輩子,直到今天,才算摸透了他們的脾氣。記住,這中原人哪,你不打他的時候,他們就在裡邊爭權奪利,狗咬狗似地互相撕扯;可一旦你要打他,他們就會捐棄前嫌,一致對外,這就是我們打不進去,就算打進去也被他們轟出來的緣由。”
頃刻間,金帳之內鴉雀無聲。
擴廓的目光,漸漸變得深沉。
“何況,我的對手……是蕭長陵。”
……
“佐玉啊,你說……我的那位皇帝哥哥,要是知道孤現在就站在北渝的王都城頭,估計都牙疼得咬不動牛乳了吧!”
天地間,一聲狂放的長笑,如同天際寒風,凝聚著一代梟雄與生俱來的凜然與霸氣,割雲斷幕般地橫掃蒼穹,響徹於空蕩蕩的錦州城頭。
遙望錦州城樓,王旗飄揚,兵甲如林,年青的秦王,長身玉立,風姿卓絕,一襲白衣恍若當年,衣袂乘風飛揚,就那樣傲然地執著馬鞭,居高臨下,站立於雄闊的城關之上,彷彿沉穩地立於他人生的巔峰時刻,靜靜地俯瞰著這片由他親手打下,只屬於他一個人的天下,不,是屬於全部靖北男兒的天下。
靖北之王的眼眸,明亮,銳利,凌冽,清湛,一對黑白分明的瞳仁深處,閃爍著一抹令人不可逼視的劍氣,直直地刺向千里之外,仿似是要將帝國的四野盡數攬入鋒刃之下,欲令天下州郡……都成為他麾下的附庸。
塞外天涼,即便是炎炎夏日,依然感受不到一絲暑熱;清風拂面而來,吹過蕭長陵沉靜如水的面容,靖北之主的冰冷神色,宛若霜月白滿天的靜夜,流淌著一地清寒,依舊無動於衷。
隨著風起遼東,蕭長陵身上的一襲白衣,在淡薄日光下劃出亮眼的波光,隨即微微飄拂,揚起層層炫目的浪花;而方才那一聲狂傲的大笑,彷彿融了冷月清光,冰涼沁心,激起似火熾烈。
笑聲方歇。
蕭長陵並不多話,只是往城樓一站,那身凜然之氣立刻感染了在場將士。全身貫甲的大將胡錕,平靜地注視著那位靖北軍共同的最高主宰——秦王殿下,此刻的他雙目如炬,一頭濃密的束冠黑髮……在風中飛舞。他,再也不是昔日於花樹下吹簫的俊朗少年,不是鮮衣怒馬的天家皇子,他像一支燃燒的火把,在黑夜裡鮮明的亮著,鼓舞著、照耀著他的軍隊和勇士為領土而戰,為勝利而戰!
高大的城牆之上,他那道挺拔而又堅毅的身影,在眾人的心頭如山嶽般矗立,他們深為有這樣的大王感到自豪和光榮,也因有幸成為靖北軍的一員感到驕傲,——這便是一支軍隊的精神傳承。
顯然,相比於蕭長陵的不動如山,立於身旁的大將胡錕,卻全然不似靖北之王那般鎮定;殺胡將軍的臉龐暗沉,面上無喜無怒,眉間隱隱皺成了一條彎弧。
“大王,這都什麼時候了!您怎麼還笑得出來啊?!”
蕭長陵揚眉淡然一笑。
“嘁,不就是皇帝要來巡幸遼東麼?!這麼點兒小事,就讓你慌成這個樣子了。”
“小事?”
胡錕面露不悅之色。
“這是小事?!大王,您有沒有搞錯,當初攻打遼東……可是您的決策,我大軍千里遠征,深入敵境,目的就是要擺脫皇室掣肘,為了得到這片土地,咱們靖北軍死了多少人,流了多少血,將士們費盡心血,浴血拼殺才打下的疆土,豈能拱手予人,白白送給朝廷!”
又有一陣風吹來,蕭長陵寒冷的面色之上,仿若復又覆蓋上了一層冷冽的冰霜,他的手指輕輕拂過馬鞭,唇角勾勒出一道淺淺的笑痕。
“開什麼玩笑!孤打下來的江山,一寸都不能放。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我的那位好哥哥已經出劍了,孤接招就是了。他不是要來巡幸遼東嗎?!好啊……我便送他一份大禮。”
“大王的意思是……”胡錕若有所思。
須臾,蕭長陵昂然仰首,那雙炯炯有神的寒眸星瞳,瞬時激射出大片寒芒,眼中猶似下了一場鵝毛大雪。
“李懷光……還在雲州嗎?”
“我正要對您說這事兒呢,楊芳將軍遣人傳書,目下……控鶴士氣低靡,武備鬆弛,他請示大王,雲州之事如何料理?”胡錕應道。
這一刻,靖北之王目光堅定,冷凝如冰的神情,白衣勝雪的風姿,顯得他孤絕傲岸,高貴飄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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