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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天柱上將、秦王長陵頓首:
伏自渝虜寇亂以來,起於邊陲,常懷捐軀赴國,雪復仇讎之心,披肝瀝膽,篳路藍縷;至太宗嗣位,奮三世之餘烈,振長策而都上京,定天下,五夷賓服,蹶角受化;御宇內,四海承平,諸侯凝一。及至陛下,執大周神器,攜先帝威靈,六合寧定,八表無塵,國家大治。
臣本愚陋之人,年少從戎,蒙先皇愛重,陛下信賴,使臣長陵待命行伍,弱冠就藩。宜專邊塞之思慮,暴骸中野無以報,乃敢惟他議以幹用事者,誠見陛下憂勞天下,哀憐百姓以自忘,貶膳廢樂。
陛下錄臣微勞,擢自軍旅,曾未十年,領天柱上將,位在王公上,品秩逾勳略,恩數視閣輔,又增重使名,令臣忝蒙聖德,開府建節,宣撫諸路。
今者馮弘獻表,欲以三郡歸附,共沐王化,而陛下又益臣軍馬,使濟恢圖,萬一乘隙可入,則提兵直趨遼畿,據扶余、安市、玄菟,以號召五路叛將,順奴聞之,必舍錦州而遁,則松山、興城、遼陽可以盡復,至於遼西諸郡,臣弟付之蘇明朔、胡佐玉,亦可立下。望陛下承天應民,臣願定謀於全勝,期收地於渤海,唾捭燕山,終於掃滅渝孽,誓心天地,當令稽顙以稱藩,復中原往昔之疆,臣不勝欣喜,無所遺恨,因上表具奏,臣蕭長陵伏首再拜。”
御書房內,燃著淡雅的龍涎香,窗外飄著飛雪,顯得格外寂靜。
此刻,正值申時,大周天子蕭長耀,身穿一件淡藍色帝王便服,正襟危坐在那張冰冷的皇座之上,一言不發;下站的文武公卿,諸如宰輔高鼎丞、宣國公凌韜、散騎常侍謝陽等朝中重臣,盡皆屏息凝神,異常緊張地注視著坐於龍座上的皇帝陛下,眼神錯亂。
偌大的御書房,一片死寂,天子冷然不語,臣公噤若寒蟬,唯有呼吸之聲可聞,壓抑到了極致。
只見,那方明黃色的寬大龍案上,奏疏堆積如山,蕭長耀一臉平靜,冷冷地瀏覽著那道呈在自己面前的奏疏,目光愈發幽寒,深邃不可見底;標準的金錯刀,筆力遒勁,猶如大周帝國的一山一水,映入了這位帝王凌厲的龍眸之中。
這道奏疏,便是蕭長陵請纓收復遼東的上表,而在這份平遼奏疏之下,附著馮弘所獻降表,以及營州治下的戶口籍冊與賬賦賬簿,擺在了天子的案前。
忽然,蕭長耀移開目光,執起一柄翡翠書撥,輕輕翻開那一沓厚厚的戶籍賬冊,時不時發出“嘩嘩”之聲;然而,越往下看,蕭長耀的眉頭,反而越皺越緊,彷彿兩條鐵鏈死死地纏繞在了一起。
砰!
蕭長耀將書撥擲於案前,面露一絲不屑,森寒地冷笑一聲。
“哼,這馮弘……,不過是一介北渝叛逆,做大周的奴隸都不配,怎麼敢隨便地給朕上書!”
天子冷冰冰的話語,透著一抹殺機,下站的三位公卿,不禁渾身一抖,紛紛垂首不語,無人敢去直視陛下那雙殺氣凌人的眼睛,更沒人敢第一個應答;最後,還是凌韜率先出列,緩緩開口。
“陛下息怒。馮弘乃公孫舊部,素以勇略名冠遼東,此番歸誠,蓋因不滿其主猜忌,故來請降。昔日,孟玄成棄南楚降我大周,為先帝所重用,授潁川郡守,今日焉知馮弘不會是第二個孟玄成呢?!臣以為,若馮弘來投,陛下當嚴辭斥其附逆之舉,再以國朝之禮儀教化之,感染之,如此恩威並施,方可令其永為大周順臣。”
當聽完宣國公的一席話,蕭長耀原本寒冽的神色,才微微平和。
“宣國公所言極是。馮弘既來請降,我朝當以禮相待,朕若拒之,必讓天下欲降者心寒,不如允其所請。”
話音剛落,蕭長耀便傲然仰起臉龐,雙目如電,直直地射向立於御書房中的這三位臣子,其中,高鼎丞身居宰輔,領袖文官,凌韜為一品國公,掛兵部尚書銜,乃軍方之代表,至於謝陽,則是太保謝顥之子,更是貴妃兄長,與皇帝陛下亦是郎舅姻親;半晌,蕭長耀面無表情,整個人無喜無怒地沉沉開口。
“對了,秦王在奏表中說,此次營州歸降,於我朝而言乃天賜良機,他欲提兵東向,會獵遼東,卿等意下如何?!”
一時間,御書房寂靜無聲。
相比於御書房的沉悶,此時此刻,這三位王公貴戚的心底,早已是翻江倒海,奔騰不絕;其實,當皇帝陛下親口證實了那個足以震徹天下的訊息之際,他們便清楚地意識到: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
儘管,割據遼東的北渝餘孽,一直以來,就是一個縈繞在大週三代帝王心頭的心結,朝廷也曾籌劃發兵攻遼,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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