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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冗長,陵園附近都是墓碑,氛圍神秘又壓抑。
陸西西將那束菊花放在墓碑前,抬手攏了攏披風,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化妝抹了粉的緣故,此刻昏暗的光線照在她臉上襯得有些蒼白。
墓碑上的黑白照照片是莫詩念高中時照的,距今為止,已經過去了四年。
今年的陸西西即將二十一歲,而莫詩永遠的留在了十七歲。
“詩詩,除夕快樂。”
陸西西的聲音放得很低,她心裡澀得厲害,可明面上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她站在墓碑前,凝望著照片上面無表情的少女,緩緩地講訴著這一年以來的成長。
“這個學期我又拿了三好學生,今年的獎學金我獲得的希望很大。”
“我不想當三坑寄拍模特了。”
她苦笑著,“去年的我還想著手頭寬裕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可是今年我偷懶了,窮死了……有點想當設計師,可是畫畫好難。”
“什麼都難,抱怨也沒用。”
“今年談戀愛了,跟高中的校友。我記得他一點點,以前沒太注意,不過你應該知道他,他叫溫既,三點水的溫,既然的既。”
陸西西感慨著,笑道:“真羨慕你不用為錢感到焦慮。我的頭髮長長了好多,你要是在的話,說不定可以給你接發用。這個意見聽起來似乎有點恐怖。”
陸西西緘默許久,從空中零星飄落下毛絨絨的雪,她微微抬起頭,伸出藏在袖子下的手,冰冷的雪花和刺骨的寒風落在她手心裡,最後只留下一灘冰水。
她望著遠處的深深黑影輪廓,樹梢的枝頭顯而易見。
“現在開始算,是你離開我的第五年。”
“不管你身在何處,我們永遠是好朋友。”
在陵園待了將近半個小時,陸西西才離開。
去炸雞店打包套餐的路上,陸西西收到了秦喃打來的電話,她將披風的連衣帽扣在頭頂上,舉著手機邊走邊接。
“西西!”
偷偷談戀愛沒吊起來打反而還有山珍海味大雞腿吃的的秦喃心情別提有多好了。
比起秦喃激動愉悅的心情,陸西西顯得要沉穩冷靜很多。
“怎麼了嗎?”
秦喃笑了兩聲,拿牙籤戳起削皮切好的水果塞嘴裡,“我跟我媽說你跟你父親的情況了,她說你在外面肯定不好好吃飯,讓你今晚來我家吃飯,你放心,我們家還有一個小時才開飯呢,你化完妝再過來也沒有關係。”
除夕夜是一家人團聚的日子,陸西西不好意思摻合進去,畢竟跟人家也不是一家人。團圓飯少不了長輩的問候,她一個外人,顯得就很特殊。
“謝謝啊,我現在正在去炸雞店的路上,就不去你家了,改天吧,以後有機會一定去。”
秦喃一聽,第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勸陸西西來家裡吃飯還是她跑去跟陸西西吃炸雞。
然而,秦喃的母親就坐在秦喃的旁邊。
秦母搶過秦喃的手機,在秦喃的怒視下,她淡定地用著溫柔地語氣問,“西西現在是在去炸雞店的路上嗎?”
熟悉的聲音,柔美的聲調,陸西西先是喊了聲阿姨好,就回答,“是的,阿姨。”
“那這樣吧西西,你先去店裡取炸雞,阿姨讓司機過去接你來家裡吃飯。”秦母對陸西西的喜愛起初是來源於陸西西於秦喃之間的關係,而後是被陸西西高三時成績飛躍所震撼。
沒有人會不喜歡懂事上進的女孩子。
遇到秦母這,陸西西不好再婉拒,“那麻煩阿姨了。”
“不客氣不客氣。”陸西西同意後,秦母笑得可開心了,“西西你今晚住阿姨這裡都沒問題,喃喃這有床又有衣服換,咱不缺什麼的。”
走在路邊的陸西西被冷風狂吹著,臉側的碎髮有些亂了,身體冷得顫抖,內心卻是暖洋洋的,“謝謝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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