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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相信兒子的眼光的,只肯定是趙王登基,此時憧憬兒子將來真個入中書尚書封相,不由笑眯了眼,扯了他一把:“你要如何,自個兒安排便了,從小就是個主意多不省事的。”

阮嶽順勢站起來,笑道:“還是母親疼兒,周氏那頭,我自去說,母親只消去尋凌夫人,替兒賠個罪……”又附耳細細叮囑一番,直到阮老太怨懟地瞪他一眼,他復長揖,漸漸哄妥帖才罷。

卻說凌妝整整花了幾個時辰將自己關在房中洗漱,開門出來時面上已恢復如常,寫了避子湯,命人抓了藥熬好喝下,煩躁抓狂的感覺才稍稍平息,心底卻是一片滄然。

被申家休棄後雖也曾想過終身不再嫁,到底沒有狠下決心,何況母親等人也時時提在口上,總以為等父親回來再做計較,還是未曾泯滅那絲女兒家閨情的。

然而如今……

她苦笑,就是不刻意剃髮做了姑子,也必然要獨善其身的了。

品笛見她臉色好了些,方才回道:“姑娘在房裡的時候,表小姐打發人來請了好幾趟,奴婢給推了。”

凌妝素不是個會哭天搶地的人,表妹的事,自己的遭遇,對面王家小姐的慘死,叫她起了對世間男子的恨意,遂小心琢磨了一劑落胎的方子叫人去抓藥,勉強進了些飲食,親到紫藤軒看顧程靄,只說表妹得了會傳人的傷寒,命下人禁口並吩咐不得打攪。

因忙著程靄的事走不脫,午後阮老太親自登門見凌夫人也無人通報凌妝,待得凌夫人與張氏商議一番四處尋人,已是暮色四合。

程靄輾轉痛了幾番,逐漸下血,雖則虛弱些,倒跟平常行經差別不大。

凌妝怕傷著她身子,用藥不猛,揣度完全下胎還需兩日,聞母親傳喚,交代一番,整了整衣襟趕往棲梧堂。

一見了女兒,連氏又落了淚,上前拉了手進內室,唯哭:“我可憐的兒,這個怎麼是好……”

凌妝面上一副漠然形狀<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人的心理很奇怪,自己打算遺忘的事情,即便至親提起,也十分煩躁,她只是忍著。

張氏見她並不傷感,以為她亦有心認命,遂勸道:“姐姐快別哭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阮老夫人親口說周氏即日下堂出家,要娶阿眉做正房……阿眉這樣子,本就要說親,阮嶽論年紀身份,皆上上之選,好事將近,該笑才是。”

連氏覺得也是道理,她一直擔心女兒再嫁困難,既然阮嶽不介意,便存了乾脆將凌妝嫁過去的心思,何況此前被阮老夫人巧舌如簧蠱惑得迷糊,一時倒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母親和舅母覺著還不錯罷?也不覺得我吃虧是麼?”凌妝涼涼地問。

張氏聰明,一聽凌妝口風不對,趕緊換了副口氣:“怎麼不覺得你吃虧?姐姐也是沒法子可想,這事傳了出去,你的終身可就毀了。”

“傳出去?未知是阮家傳出去還是我們這頭傳出去?”

張氏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不敢回答。

連氏道:“便是不外傳,阮家總有下人知情,何況雙方長輩都知曉了,哪能裝作不知?你意要就此作罷不成?”

凌妝靜靜地回:“女兒正是此意。”

連氏滿面驚愕:“豈不太便宜了他?”

“不便宜能如何?我雖不見得要愛一個正人君子,但此等作為,腌臢至極,且他能說動其母為之奔走,內中必有情由,哪家長輩能容兒子去玷汙別家女眷,母親和舅母難不成這會子還沒想到昨夜的酒宴蹊蹺?”凌妝怒容漸起,“被蛇咬上一口,還要跳入蛇窟喂個囫圇,才算圓滿?”

凌妝天生伶牙俐齒,別看年紀不大,生氣作怒的表情極有氣勢,鎮得連氏和張氏半晌不敢嘖聲。

連氏待她氣稍平,才怯怯問:“那……阮家那頭該當如何回覆?”

“一個字——拖!”凌妝斬釘截鐵,“一切等父親的事有了回覆再說,以免節外生枝,阮老婆子再問,只管推在我身上,說您與舅母都在勸我,想是能回心轉意。”

連氏甚是不解,但聽女兒的安排成了習慣,也怕她心煩弄出什麼意外的事來,遂不再囉嗦。

張氏知凌妝是怕出意外耽誤了姐夫減刑降罰,心中隱隱想著:“外甥女的樣貌氣勢非同一般,怎奈婚姻不幸,失了許多機會,否則在這京中,顯貴雲集,除了那阮少卿,被旁人相上也是意料中事,好生可惜。”

如此想著,夜裡回屋嘀嘀咕咕與丈夫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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