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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頭巨痛,呼吸驟止,凌妝憋得連額頭的青筋都跳了出來,下意識伸手去掰他的手。

鐵鉗一般的桎梏,完全難以撼動,而她已被推至佛龕右側的牆上。

牆上本掛著畫院供奉從建康瓦棺寺描摹而得的維摩詰像,惟妙惟肖,光彩動人。

這一碰,那幅維摩詰像便被撞了下來。

律王另一手信手一操,就抓在了手中,正對上畫中那雙睿智多思、清朗凝重的眼。

他卻像是見了鬼一般,瞬間將畫揉做一團,投入神龕前的丟紙爐。

一團火苗竄起,室內竄起一股煙火氣。

律王沒有去看火苗,反而盯著凌妝的眼睛,淡紅的光焰在她光潔的玉面上跳動,透明的肌膚似乎隨時都會融化一般。

他掐著她脖子的手略略鬆緩,目光也迷濛了起來,俯下身子在她耳邊低吟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脖子十分誘人,我每次看到,都想試試,用多大的力道能夠掐斷……”

凌妝背抵著牆,心思百轉千回,掙扎咳嗽了兩聲,眼裡閃出了淚花,輕嗤:“你要的已然在望,掐死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又豈是你的志向。”

“我素不喜歡過於伶牙俐齒的女人!”

雖這樣說,律王的手卻終於鬆開,但卻依然將她逼在牆上,以輕蔑的口吻說:“你的地位權勢,全部來自於男人,只要失去了倚仗,你什麼也不是。”

“王爺不覺得自己很可笑麼?”凌妝的性子也被撩了起來,怒推了他一把。

律王竟不閃不躲,讓她結結實實推在胸膛上,不僅如此,他還順著她的手晃了一晃身軀,面上似掠過春風,忽地呵呵低笑起來。

凌妝乘機脫出他的緊逼,退在三步開外。

她既不呼救,也沒有逃跑的意思,倒令他刮目相看。

其實凌妝很清楚,在這種人手上,一切掙扎都是徒勞,只道:“你說與我來做交易?你既穩操勝券,又何必還來與我討價還價。”

“難道你不在意李興仙、蕭瑾和阿史那駙馬的生死?”

拉開了距離,律王又恢復成了那個謙謙如玉的王子,此刻甚至眉眼泛光,唇角含笑。

凌妝挑眉看他,“什麼意思?”

“他們今晚來謀刺我,被我抓住了。”

凌妝初聞這話有幾分不信,心想阿史那必力莽撞些還有可能,李興仙和蕭瑾都是老成的人,怎麼能這麼大意?他們三個若都栽了,那不等於自折羽翼,甚至把等容汐玦回來翻盤的可能都抹殺了?

但是看到他露出篤定而自信的笑容時,她就信了。

這是真的。

那三頭蠢豬!懂不懂什麼叫謀定而後動?

此刻,他要自己的命都是眨眼的事,若說深夜入宮只是為了調笑幾句,實在無此可能。

“你說的不錯,如今國力強盛,其實我大可不必留他們的性命,也可不必與你做什麼交易。”

凌妝冷冷道:“洗耳恭聽。”

律王果然滿意,目光也柔和了幾分,負手踱著步,“反正你已害死了梁王,不如惡人做到底,把容盛胤也殺了,嗯,連你自個兒討厭的宜靜公主、東海公主之類的,也不必顧忌,一併殺了就是。”

容盛胤就是太上皇的名諱,凌妝長睫微抖,已明白他的意思,唇邊不禁泛起一抹譏諷的笑意,“原來梁王真的是你的手筆,那麼,陛下去東海,是不是你一手策劃的?你又怎麼知道一定會有御駕親征?”

律王雙手抬起,輕輕擊了一下掌,讚道:“聰明!”

隨即又笑將起來:“他這次不去,下次也會去,以他的性子,總有一次會忍不住的。”

他果然料定了容汐玦的性子,看著好說話,但其實某些方面很固執,認定了的事,沒有人可以阻止。

一瞬間,凌妝眼前似乎浮現父親在茫茫大海中無助沒頂的畫面……

還有她一直堅信的容汐玦,只那三萬人全軍覆沒的打擊,也足以摧毀他的內心,何況是律王處心積慮的陰謀,他是否真能生還,凌妝再沒了當初的信心。。

許多朦朦朧朧的事情在此刻盡數浮出水面,她禁不住聲音都有些顫抖,以不能置信的口吻問:“這些是你安排的,難道……難道之前的瘟疫也與你有關?”

當時她只覺得永紹帝過於冒險,但是關鍵的胡人再三不能捉到,此事處處透著詭異。

律王竟然毫不隱瞞,低低笑道:“說你聰明,真是半點不錯。”

凌妝心底瞬間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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