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海軍改革 第二十九節 與時間的競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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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元知道季蘭蘭很心虛。

心虛到說話都說不好，情緒幾乎失控。唐元只是稍微靠近她，她的反應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耗子一樣。

她的書包裡有一把帶血的兇器，結合門前的那堆“果凍”，基本可以確定她之前殺了人。

至於死者是誰，唐元猜測有可能是她口中的“同學”，或者說“欺負過她的同學。”

他們在這裡遇到，然後發生了衝突，最後忍無可忍的季蘭蘭殺死了欺負過她的人，報了仇。

唐元走到那堆果凍前面，伸出手做出握著刀的動作，向下刺著。

“我現在是季蘭蘭，我和曾經欺負過我的同學發生了衝突，然後我拿出了瑞士軍刀捅了對方，接著乾脆殺死報仇。”

“反正在這種地方也沒有人會知道，對吧，我要報仇。”

唐元模擬著高中生少女第一次殺人的情景。他撫摸著心口，心跳的好厲害，大腦一片嗡鳴，我居然真的把他殺死了嗎？

“這邊有個房間可以讓我休息一下，比起黑暗，還是光明更給人安全感。”唐元走向房間，然後關上了門。

“我在這裡平復著心情，準備處理一下兇器或者吃點東西補充下？”唐元站在房間裡。

【一般情況下，一個普通又被人常年欺負的高中女生殺人後都是會害怕，噁心，嘔吐吧。】

“哦，對，這一點我忽略了。”唐元自言自語。“嗯，現在我很害怕，然後想要嘔吐，嘔——”

然後，

唐元跑到門前，假裝成剛進來的樣子。

“這個時候一個人推門進來了，剛殺過人的小姑娘自然會慌張，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就有人闖了進來，不亞於前戲都做完了，結果人家老公突然回來了一樣。”

嗯，如果這樣想的話，季蘭蘭剛才的一切反應都合理了。

不過最重要的並不是季蘭蘭殺人這件事。

而是季蘭蘭的態度如此詭異的原因，唐元終於明白了。

不是她的反應詭異，也不是她莫名其妙，而是一開始季蘭蘭和唐元所處的角度就不一樣。如果去問季蘭蘭，她估計也會認為唐元是個情緒多變的奇怪男人吧。

唐元遇到季蘭蘭的順序和季蘭蘭遇到唐元的順序是完全相反的。

就像是之前攝像機裡的錄影一樣，最新的錄影總是在最前面，而真正錄影的時間則要從最後一個錄影往前翻。

為了便於整理，echo眼早就做了記錄。

【是否要檢視log？】

唐元把所有的記錄都調了出來。

【約零層（你的主觀層數，不是真實層數），出生點發現了探照燈和攝像機，後證明為季蘭蘭的攝像機。】

【約四十層，你第一次遇到了季蘭蘭，她躲在門後給了你一悶棍，並覺得你是個冷漠無情的男人。她沒有注意到你手裡拿著攝像機是自己的。】

【約四十五層，你翻看了季蘭蘭的攝像機。】

【約五十五層，你第二次遇到了季蘭蘭，她表示很高興再次見到你，並告訴你平行空間的猜測。你把攝像機還給她，她表示丟了這個很後悔一直在找。接著她快要消失時，你告訴她在下一層見面，如果害怕就拿個東西防身。】

【約六十一層，你發現了地上直徑一米的大洞，並往裡面照了照。】

【約五百層，你第三次見到了季蘭蘭，她揹著揹包，覺得再次見到你很巧。她的揹包裡有三塊麵包，你們測試了這個空間的規律，你發現她沒帶著你剛還給她的攝像機，她卻說自己早就扔掉了。】

【約八百層，你發現天花板上有個洞，並且有一道光快速閃過，判斷這個洞應該和61層的洞相通。】

【約八百層，你第四次見到了季蘭蘭，但她卻對你十分戒備，就像是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一樣。由於剛殺了人，十分心虛，為了不暴露，她急迫的想要離開這個房間。】

這是唐元遇到季蘭蘭的順序，他是從樓上一直往下走的。

而季蘭蘭正好相反，她其實是從下面往上爬的。如果把這份記錄從下往上看，就是她遇到唐元的順序。

唐元所處的空間和季蘭蘭所處的空間正好是顛倒的。

“所以，季蘭蘭那邊的沒有生命的東西，在我這裡看來，就變成了高度腐敗的東西。”

唐元摸著下巴，回憶著自己吃過的腐敗的麵包渣和“果凍”。

在季蘭蘭那邊，麵包渣很可能就是新鮮的。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