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閬已經成為梁國朝中足以左右皇帝的重臣之一。
蕭閬喜食魚膾,只要有閒便會來江邊滿足一下口腹之慾。
能和他對坐飲酒談笑,並無多少顧忌的人自然也不會簡單,他叫崔恪,出身博陵崔氏,北齊中書令崔昂次子,是博陵崔氏安平房中很顯赫的一支。
他和蕭閬年紀差不多,四十多歲,正是年富力強之時,如今居官尚書左丞,離著宰相的位置還差些距離。
當然了,依他的心性恐怕這輩子也不可能做到宰相了,此人好酒,張繡在時,因酒醉誤事,差點被張繡砍了腦袋,若非蕭閬等人力保,此人墳頭的草估計都長了老高了。
和其他崔氏子弟差不多,這人長的也好,雖然四十多了,卻還麵皮白淨,沒多少皺紋,身材不高不矮,微胖,捋著鬍鬚笑眯眯的說話的時候,讓人看著就很是順眼。
倆人家世相當,年歲相若,官職上差了一些,卻不妨礙他們交結為友,而且他們的共同愛好是如此的明顯,那就更不用說什麼了。
蕭閬話少,崔恪卻有些嘴碎……一會說江邊樓臺那麼多,蕭閬每次總到這處草棚來,實在太過寒酸,不符合他們的身份。
一會又說咱們先飲上幾杯,等齊翁把魚弄來,再以魚膾佐酒不遲,沒等蕭閬說話,他已經把酒倒上,喝了兩杯,然後就又埋怨如此飲酒太過冷清,怎的不找些妓子來彈唱幾句?
蕭閬任他說嘴,很少應他,崔恪也不在意,他和其他崔氏子弟大不一樣,只要眼前有美酒美食,其實陪著他的是不是蕭閬,有沒有美人歌舞彈唱,又或者在什麼地方都不重要。
這如果讓身在晉陽的王績曉得了,不定就要喊上一聲知己,不遠千里跑來相會了呢。
說話間,一艘烏篷船順江而下,漸漸靠在了岸邊,一白髮老翁身手矯健的跳下船來,將船繩系在岸上,便提著手中的漁獲匆匆趕了過來。
穿過那些護衛侍從,老翁徑自入棚,滿是水鏽的臉上擠出討好的笑容,跟蕭閬和崔恪見禮。
兩個貴族吃人的嘴短,江南人物也多謙遜守禮之輩,所以並不以老翁身份卑賤而有所鄙夷,都起身回禮。
老翁連道使不得,將漁獲拿到棚側,從侍從手中接過刀具,刀光翻飛,連洗帶涮,崔恪也只又飲了兩杯的工夫,那邊已經將江陵有名的白魚珍饈處置完了,侍從掏出銀錢,老翁心滿意足的駕船而去。
這邊蕭閬,崔恪的桌上卻多了幾盤魚膾,兩人稍稍相讓,便動筷夾起那薄如蟬翼,彷如白玉般的魚片放入嘴中。
滿足的咀嚼之中,崔恪像以往一樣,大加讚賞,“齊翁所捕江魚就是比旁處佳美,也難怪蕭閣部屈尊降貴,每次都來此等候於他。”
蕭閬也不回他,只一心享受美味,心裡則道著,如此美味佳餚可不只是魚生如何如何,還是齊翁的手藝精湛,才能讓魚生如此鮮美。
兩人細嚼慢嚥,間或碰上幾杯,聊上兩句,著實悠閒雅然……若讓李破看到,一定會將他們趕開,品嚐一下江陵城邊的魚和長安的有何不同。
細雨連綿間,水天漸漸融合,江霧瀰漫,兩個有著深厚文學底蘊的貴族漸漸都看的痴了,良久崔恪才悠悠道:“岑景仁才情絕世,若在此間定能寫上一篇好文來佐酒……你也是的,為何非要趕他去晉陽?”
蕭閬斂下眼皮,“那是元君善的手筆,與我何干?”
前內史令元君善為皇帝寵臣,為何會對岑文字下手,那還用問嗎?岑文字是最可能接任內史令的人選……
說服蕭銑令岑文字出使晉地的理由簡單的讓人難以置信,那就是岑文字文采斐然,蕭後見了如此俊秀之人物,定然歡喜……說不定就會啟程南歸了呢。
當時蕭閬為內史侍郎,若無他相助,想來蕭銑也不至於那麼糊塗。
崔恪不喝酒的時候就很灑脫,喝了酒之後那更是什麼話都敢說,“不管是誰的手筆,皇帝總歸是不喜歡那些才能過人的臣子,你們其實枉做小人了。”
這一點蕭閬倒也同意,皇帝外寬內忌,氣量不足的脾性在梁國臣子中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最可怕的是他作為皇帝,竟然嫉妒臣下的才能,你說這又該怎麼評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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