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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間,南邊的長江流域已經進入了夏季,可在黃河以北頗為廣闊的地域範圍內,還只能說是來到了春末時節。
這個時候,南北的天氣都不冷不熱,雨季來臨,生機漸盛。
清晨,天色漸亮。
一個穿著獸皮,滿臉鬍鬚的北地大漢,腰間插著短刀,手裡拿著弓箭,背上還揹著一個人,沿著太嶽山南麓漸漸行出了上黨地界。
“蔣公,再往前走上一日應是能見汾水了,俺當初隨俺爹來過一次,錯不了,這裡是臨汾郡地界,順著汾水往南行就是郡城。”
大漢甕聲甕氣的說著,順手將背上的人放下來,有點不知輕重,和卸下肩頭的獸肉似的,往地上一扔就完了。
背上這位身形其實也挺高大,好像早有準備,腳一落地,腰痠腿軟間趔趄了幾下,還是站穩了。
大漢一邊說著話,一邊順手從腰間皮囊中掏出幾塊黑乎乎的肉乾,塞給那位,接著摸著腦袋上的汗水,有點木訥的搓著粗糙的手掌,訥訥道:“蔣公,要不……俺就送你到這裡了,家中婆娘娃子還等俺回去呢,出來好多日子了,也沒獵到什麼,唉,回去又要受那婆娘埋怨……”
姜寶誼此時已是衣衫襤褸,蓬頭垢面,身上再沒有半點兒介州行軍副總管的痕跡了,和前些時何稠走出太行山時也沒什麼區別。
當然,他沒人家何稠那兩下子,不可能在山中過的遊刃有餘,實際上,若非逃進山中不久就遇見這個姓張的山民,他能不能活著走出太嶽山都是兩回事兒。
這年頭兒的山民,其實頭頂上都帶著一個匪字,擱在平日,這種不服官府管束的賤民,讓姜寶誼碰見,直接也就令護衛斬殺了,看上一眼估計都多餘。
可在逃往途中,後面追索又急,姜寶誼窮途末路之下,央求人家搭救也是順理成章。
幸運的是,大漢看上去有點兇惡,可性情很是憨厚,沒將姜寶誼綁了去換獎賞,也沒將其拖入匪巢醃製成兩腳羊,帶著姜寶誼進了深山老林,沒怎麼費事兒就躲過了後面的追殺。
又一路翻山越嶺,將姜寶誼送到了這裡。
近一個月的時間,可把姜寶誼折騰的夠嗆,最後這一段行程,他大部分都是趴在人家背上渡過的。
逃往道路上的艱辛對於姜寶誼來說,真的是一言難盡,對大漢的義行更是感激非常。
大漢叫張滿,祖上據說還是北齊的一個將軍,北齊覆滅的時候,帶著族人逃進了太嶽山,就再也沒有出去過了,張滿一出生就在山林之中討生活,對外間的事情不甚了了。
這讓姜寶誼很是放心,唯一頭疼的就是,張滿惦念著家中妻兒,過上幾日就吵吵著要回去,這不,又打算把姜寶誼扔下掉頭了。
而大漢口中的蔣公,是聽差了的結果,姜寶誼也沒打算去改正,以防萬一嘛。
“大郎,咱們先到那邊說話。”
姜寶誼一指不遠處的一片林子,張滿點著頭,“對對,小心小心,您都說了一路了,俺老是忘……”
走了幾步,他嫌姜寶誼走的滿,又將姜寶誼背在了背上,大步進了林子。
靠著一顆老樹,姜寶誼狠狠喘了幾口氣兒,被人揹著可不是騎馬,那難受勁兒就別提了,到了現在,他就算再餓也不敢多吃,不然一段路走下來,就能顛的吐出來。
此次大難不死,對他來說可謂是邀天之幸,自豪是難免的,李仲文死了,張倫那狗賊投了敵,也只他一人威武不屈,冒死衝出敵營歸來,到底是沒墮了姜家的忠義之名。
而介休城失守,他認為自己不但無過,而且有功。
張倫降敵在先,敵軍攻城時先破的也是李仲文守的北城,尤其是李仲文那廝,妄為名門之後,棄守城大軍而不顧,自己逃了出城。
和他姜寶誼相比,簡直是判若雲泥。
回去之後,定要重領大軍前來,一雪前恥……
姜寶誼不知多少遍的想著,當然,當務之急還是先往南走,找見援軍再說。
他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賊軍是否在攻下介休之後,順勢南下了,當然了,這會兒看情形是不太像,要不然上黨地界不會如此安靜。
他和何稠差不多,都沒想著在上黨露了行跡,上黨自古民風彪悍,不服管的人多了,他信不過這裡的守臣。
而他也自認為身負使命,要將三萬大軍覆沒這樣至關重要的訊息帶回去,莫要讓援軍中了賊人奸計。
這些大事跟張滿說不清楚,他只能無奈的再次勸著,“大郎若能將我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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