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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欄杆,兩儀殿中歌舞依舊不休。
說起來,中原王朝的鄰居們都屬於能歌善舞的民族。
如今外間來人也帶來些新鮮的東西,只是說實話,也只是新鮮罷了,可以看一看,但大多都逃不脫祭舞的範疇,只能說是讓人耳目一新,卻不具備多少藝術價值。
大唐的歌舞此時已經擺脫了商周,乃至於秦漢的窠臼,在表現力上有了長足的進步,看著就讓人賞心悅目,顯示出濃厚的文明氣息。
殿中的氣氛很熱烈,李破喝了不少,李碧已經藉故回後宮了,臣下們……酒量好的自然是沒事,酒量淺的已是喝的面紅耳赤,搖頭晃腦。
可這畢竟是宮宴,沒有誰會放浪形骸,弄點事故出來。
倒是三個突厥使節,已經有兩個被灌到了桌子下面,還有一個酒量極其不錯,依舊盯著殿中的舞動的身影,滿眼都是掠奪的欲(和諧)望。
突厥人向來放肆,中書舍人楊師道很是機靈,命宮人請了羅士信稍加照顧。
羅士信於是不情不願的起身,走到突厥人的席上,一屁股坐了下來,伸手摟住對方的肩頭。
對方掙扎了幾下,卻好像被帶上了鐵箍,死活掙脫不得。
羅士信咧開大嘴,笑著唸叨了幾句,指了指席上的酒壺,對方滿面怒容,但對方的力氣太大,臉上也漸漸露出猙獰的笑容,手上收緊,握的他肩頭疼痛不止。
於是突厥人屈服了,拿起酒壺連幹了三壺,弄的衣襟上汁水淋漓,羅士信不由大笑,拍打著他的肩頭,連連稱讚他懂事。
然後招手命人又提了一罈過來,順手拍開泥封,抱起酒罈咕都都就飲了不知多少,然後把沉重的酒罈往桌子上一頓,微紅的眼睛盯著突厥人,好像要吃了對方一般。
突厥人徹底老實了下來,開口說了幾句,也抱起酒罈把剩下的酒水喝光,然後……一頭栽倒在了席上……
羅士信意猶未盡的擦了擦嘴巴,扭頭四顧,起身又去到了吐蕃人那邊,禍害了一陣。
吐蕃人一直比較低調,他們新來,不認識什麼人,看著這滿殿的繁華,他們在高原上哪見過如許景象?羨慕的藍了。
覺得此間哪哪都好,怨不得大唐皇帝陛下被稱之為天子,所居之處可不是和他們想像中的神國有的一比?
面對不請自來的羅士信,他們都是恭恭敬敬,蘇毗末羅還領頭向羅士信敬酒,她還用剛學會不久的簡單漢話讚賞了一下羅士信的身板,看那樣子恨不能親自上手摸一摸。
大膽之處中原女子可是望塵莫及,弄的羅士信的氣勢一下弱了不少,草草跟他們幹了幾杯,便灰熘熘的走了。
…………
此時新羅女王金德曼悄悄來到李破席前,芊芊而拜,“陛下,許久不見,今日歡飲,女兒來敬您一杯。”
眼波流轉間,媚態橫生,還帶著些幽怨……那小模樣,瞅著就能讓人心都化了。
李破暗道了一聲要命,確實好久沒見了,主要是他想晾一晾新羅,半島上的三個國家,如今被大唐滅了兩個,只剩下了新羅獨存。
把半島都交給新羅是不可能的,可新羅之功該怎麼賞賜,他又沒想好。
最好是新羅人自己能懂事一些,提出一個能夠讓大唐接受的方桉。
當然了,那肯定是理想狀況,現實則是,大唐太過強勢,新羅現在已經失去了自主權,要想安穩的過下去,必須取得大唐的認同。
換句話說,什麼事都要大唐說了算,他們的任何建議,沒有大唐的同意是不可能執行下去的。
藩屬之國也有高有低,失去了高句麗這個敵人,新羅的地位立即變得有些尷尬了起來。
這也是大戰之後,新羅女王金德曼立即啟程來到長安的原因所在。
至於什麼父親女兒的,當日只是笑談,也是助興之語,這個時候說出來,真的讓人很不自在啊。
好在李破臉皮厚,舉起酒杯道貌岸然的笑道:“什麼女兒不女兒的,你是朕的功臣,來,陪朕喝幾杯再走。”
“多謝陛下。”金德曼笑顏如花,遮住口鼻飲了一杯,挪著步子來到李破身邊跪坐,主動給李破斟酒佈菜。
臣下們的目光立馬轉了過來,卻又紛紛避開,好像什麼都沒看見的樣子。
新羅國主是個女人,還是個年輕的美人,與皇帝陛下的故事在她第一次入朝的時候便有傳揚。
不算是什麼稀奇事了,而且新羅王女金勝曼已入宮為妃,那麼新羅就是大唐最為親近的屬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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