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草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221章 曆法,北雄,河邊草,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何稠很欣賞這個年輕人。
說起來何稠這人氣量不算很大,多才多藝之餘,難免恃才傲物,更甚者便是敝帚自珍,並沒有培養出什麼人才。
很多從前隋開皇年間走過來的老臣都時常會拿名臣高熲來做比,可真能像高熲一般,善納人言,舉薦賢能,養育人才的卻沒一個。
何稠便是其中之一。
只是到了晚年,一些事情看的開了,又有皇帝時刻提醒,示意,他這才開始傳授技藝,專注著述。
一些像李淳風之類的年輕才俊來拜訪他,他也能善待他們,而不是自恃身份,拒人於千里之外。
年輕一輩在他面前都以師禮拜見,輕浮一些的出去便跟人說自己是何公的弟子,謹慎一些的則諱莫如深。
反正何稠的名聲由此漸漸大了起來,有了唐初大匠,當以何公為首的趨勢,而在他門下走動的人物,來歷上也日趨複雜。
李淳風之所以能得何稠賞識,是因為何稠覺著這個年輕的後輩很有些他年輕時的模樣,孜孜進取,不落窠臼,若能一直堅持下去,不定就能一代大家,將來成就上並不會比他何某人差了。
兩人先是禮節性的寒暄了幾句。
李淳風問起了何公的身體是否康泰,何稠則問了問李淳風的學業。
李淳風在長安書院中任職教授一職,其實多數時間還是埋首於藏書樓的書籍當中,拼命的在充實自己的學識。
之前不論是何稠,還是其他一些人,都有心想薦舉他重新出仕為官,都被他婉拒了,就是因為這廝舍不得藏書樓中那些書冊,此人心性由此可見一斑。
寒暄過後,李淳風迫不及待的從身上掏出了一沓厚厚的書稿,奉到何稠面前。
“近日略有所得,便拿來給何師品鑑一番,還請何師不吝雅正。”
方方正正一張大臉,看上去很嚴肅一個人,此時卻帶著討好的笑容,就像一隻兇犬,卻做出了二哈一般的表情,怎麼瞧怎麼彆扭。
何稠看著他的樣子有些好笑,嘴上道著好說好說,隨手翻弄了一下。
李淳風的字寫的很好,就是書稿弄的亂七八糟的,可見來之前沒有做出必要的整理,年輕人還是急躁了些,不注重細節,這樣的話做官可是要吃虧的。
只是稍微瞄了瞄,何稠便知道這是關於曆法推算之類的文稿。
“怎的不送去秘書監卻來給老夫看?老夫對此可無甚專長。”
李淳風立即笑道:“何師說笑了,您以前身在大府,監管天象,曆法所出,哪有您不知道的事情?
再說了,學生身在長安書院,位卑言輕,秘書省的人輕易可不會搭理於俺。”
何稠笑笑,“曆法之變確實事關不小,你沒那個名望,卻喜窮於術數,推演天象,修改曆法之期,老夫是不贊成的。”
李淳風收起嬉笑之態,正色道:“學生自知年輕望薄,有人也說學生所涉之學偏於正道。
可師說曾雲,生乎吾前,其聞道也固先乎吾,吾從而師之。其生乎吾後,聞道也亦先乎吾,吾從而師之。吾師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後生於吾乎?
先賢又云,學無短長,百業競其首乎。
便如何師先行一步,吾尊而為師,此正師者之道也,吾有所長,白首之翁亦可尊吾為師,合乎理也。
曆法之學,上窮天理,下極農時,此非正道,正道何存也?”
這是正經的文人之辯,當世的人聽上去也屬平常,要是擱在後來儒教昌盛的年代,便有離經叛道之嫌。
正學和雜學現在分的還不那麼清楚,可大多數人其實還是認為,學識精進,求官為先,這才是正途,其他的都屬於輔助之學,看情況和本人的興趣涉獵一下倒也無妨,卻不能成為主業。
像李淳風這樣的年輕人,一開始便沉迷於術數,天象,曆法之類的學問,聽上去多少有些不務正業。
何稠老了,不會跟一個年輕人辯論這些,看著年輕的李淳風一本正經的樣子,無奈的捋著鬍鬚道:“李業興,甄鸞,宋景業,張賓,馬顯,張胄玄,劉焯,你聽聽這些人,哪個不是德高望重?
又有哪個不是和老夫一樣,頭髮都白了,才敢道上一聲學而有專,遺惠世人?”
何稠口中這些人都是修訂各朝曆法之人,即便稱不得名臣,可聲望卻都不簡單,各人也皆有著述存世,為世人所敬仰。
暗指的就是他們這些人來修訂曆法,是可以讓人心服口服的,同時給李淳風指出了風險所在,他年紀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