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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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玄袖子的手不住顫抖，她想起之前看到的阮陽，對方從來都是乾乾淨淨的，身上還帶著好聞的香味，每次經過她的身邊時，她都忍不住會臉紅。

可剛剛，對方臉上只有剩一個表情——麻木，是那麼的狼狽，她覺得是自己害了阮陽。

“沒事的，我們本來只是想收拾雙婉澤的，不關你的事。”殷恩玄攬住她，眼神晦暗不明。

“她……現在怎麼樣了？”凌夢琪問。

“她被送去醫院，暫時沒事，雙婉澤陪著她，”殷恩玄親親她的額頭，“你想去看看她嗎？”

“不！”凌夢琪大喊出來，停留在大廳的其他人聽到都詫異的看著她，凌夢琪不斷搖頭，然後緩緩垂下頭，“不……我不去。”

“不想去就算了，你還有我。”殷恩玄伸手抱住她，他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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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我自己做的芒果慕斯蛋糕，嚐嚐看。”雙婉澤提著自己做的蛋糕，敲開房門，對方依舊像平常一樣，坐在床上，看著窗外，偶爾盯著自己的雙手出神。

雙婉澤抿了抿唇，將蛋糕從盒子裡取出來，笑笑，“過來嘗一嘗吧？”

“謝謝，”扶雲回過神來，剛想拿勺子舀，對方比她快一步，直接喂在她嘴邊，她下意識的張口含住，動作只一頓，又接著咬了咬，嚼了幾口，露出個誇張的表情，“味道很棒，是我吃過最好吃的。”

“覺得好吃就行。”雙婉澤抿唇笑了起來，也不枉費家裡給她交了高昂的學費，在家裡失敗多少次就更不用說了。

“上次那件事……有查出來，是誰做的嗎？”蛋糕吃完後，扶雲隨意問道，抬眼風淡雲輕的瞟了一眼雙婉澤。

“那群人說是自己乾的，不是誰指使的，”雙婉澤蹬掉鞋子，跟著爬上了病床，和扶雲擠成一團，歪頭一笑，“不過我知道是誰做的，我讓人去‘問’了那幾個人，順帶還好好‘教訓’了一下，你猜下，是誰做的？”

扶雲真的猜了，她的表情很淡定，“是凌夢琪還是殷恩玄？”

“哈哈……”雙婉澤聽到後笑了起來，過了一會兒才抬頭，表情依舊在笑，笑容裡卻沒有任何笑意，“如果我說，都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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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後。

聖德高中，高二a班變成了高三a班，開學典禮上，學生代表換成了凌夢琪，講完話凌夢琪下臺接到了一個電話。

“喂？”

對面很久沒有回答，正當凌夢琪想要掛掉時，對面傳來了聲音。

“小琪，我是阮陽。”

依舊溫柔的聲音，像風拂過心間，像雨滴滋潤旱地，像救贖……拯救了她，她甚至覺得眼圈熱熱的，她覺得自己一開口就會發出哽咽的聲音，那一刻，她覺得她是活著的，她被人從地獄裡拉了出來，她強忍住淚意，“嗯，小陽，我今天沒在學校看到你，你在哪兒？”

“小琪……”扶雲的聲音悠悠傳來，“當過學生代表，是不是感覺很好？平時高高在上的貴族，此時都在下面仰頭看你，他們……跟你也沒什麼區別，是不是這樣想的？”

“不是……”凌夢琪感覺一盆水澆在自己頭上，像上次被人堵在廁所從頭淋到腳的水，她的手腳都是冰涼的，只是，這次再也沒有人拉著她的手，說讓她去換衣服，給她彈琴聽了。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阮陽的聲音還是那麼好聽，她本來就是很溫柔的一個人。

“有一個人，她只是學習成績不錯，卻不夠出眾，幾乎畢業後所有人都忘了她的存在。”

才不是，阮陽人那麼溫柔那麼善良，每次考試都是名列前茅，上臺領獎的時候，她都是一臉羨慕又驕傲的望著阮陽，所以她努力學習，就是想要跟阮陽站在一期領獎。

“後來，她在著名的音樂學院畢業，根據家裡的安排，和門當戶對的人相親，最後選擇了個閤眼緣的人結婚，之後育有一子。閒暇之餘還會參加各式各樣的音樂會，或者學術交流。”

阮陽……

“很平淡卻很順遂，夫妻恩愛，事業順心，對於她來說，這是她最好的一生了。”

“對不起。”凌夢琪的聲音變得苦澀，她知道自己毀了阮陽，她覺得有一隻手掐著她的脖子，這讓她呼吸困難。

“你應該猜到……這個人是我，只不過，這是我幻想出來的未來生活，”聲音裡傳來一絲苦悶，“小琪……我的手再也不能彈鋼琴了。”

轟隆隆——

凌夢琪聽到了世界崩塌的聲音，眼前陣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