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誰為王者 第三百三十五章 戰之殤，戰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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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魔之爭，從天書各為其主的時候開始，就已經註定。攝魂卷再落魔族之手，就彷彿是一個輪迴，古神冢役是一個完結，也是一個開始。

一路前行，一路狂奔，一路不曾停息。楊毅看到的城鎮，哪怕是王都皇城，竟然都已經人去樓空。

除了孤身的老人，除了肢體殘缺無人照顧的人，除了弄丟了親人，獨自哭泣的孩子，他們躲在一座空城裡，被恐懼所籠罩，失去了庇護，能做的，就是等死？

楊毅很疑惑，二十五會的人呢？在這種時候，莫非連二十五會的人，都已經完全撤離？沒有人再看這些人的無助，也沒有人，再來管他們的死活？

楊毅曾定下一條盟會律令，第一盟，當要全力救助難民。當時所想，是因為這些人可憐，說到底，楊毅曾經，不也是一個失去了所有，家破人亡的可憐人？當然，也有一些籠絡人心的成分，可那畢竟少數。

“楊毅，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整個城都空了？”

趴在楊毅的背上，劉瀅也忍不住詢問出聲，走過了那麼遠的距離，空城無數，這樣的場景，她也是第一次見過。

在雲天宗的時候，聽到了人魔之戰的話，可劉瀅卻不知道，這一番爭鬥，會演變成什麼樣子。在混元矩陣中，鎮源戰士所要做的，只是守護那一千零一處圖騰，其餘的任何事，他們都不會去管。

沒有外來者打圖騰的主意，鎮源戰士一輩子也不一定會有什麼爭端發生，於劉瀅而言，所謂的戰爭，不過是一個從沒有概念的名詞。

“他們，都逃生去了。”

楊毅淡淡的道了一句，也不免有些黯然。

誰不怕死？求生是本能，人魔之爭的爆發，想要活命，就會向著修道者多的地方匯聚而去。於是，人走了，城便空了。

“快看，是修道者！”

忽然仰頭，看見凌空飛過的楊毅，一名逃跑時被踩斷了腿的男子，對身邊一個雙目失神的小孩喊了出來。

也不知道是因為失去親人，還是在這裡寂寞了太久，小孩有些呆滯，遲鈍的看向天空，還有些不明所以。

當看見楊毅飛行的身影，卻是猛地站了起來，小小的身軀連滾帶爬的追逐出去，哭喊著：“媽媽……我要媽媽……”

空城太空，這一聲呼喚，卻像是被放大了無數倍。飛行中的楊毅，身影一頓，停在當空。

聲音傳到這樣的高度，幾乎是聽不到了，可是，就這樣靜靜的，一動不動，劉瀅也模糊的聽到了這呼喚。忍不住的低頭看去，那奔跑著的，小小的身影，跌跌撞撞，聲音都啞了，卻還是不停的喊叫著。

心中一酸，劉瀅急忙回過頭，看著楊毅的側臉，輕輕的出聲：“楊毅……”

“我知道，我聽到了。”

深吸一口氣，要帶著這一個孩子走，對於楊毅而言，沒有半點難度。可是，由此前往雲鏡山的路，還有多久？路上，還有多少這樣的人？

能帶走一個孩子，就算還能再帶一個，可那又有什麼作用？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為人魔之戰的爆發，要救更多的人，只能從病根上治。

沒有回頭，沒有去看那奔跑中的孩子，楊毅默不作聲，再次動了，比剛才更快，迅速消失在孩子的視野中。

“楊毅，你……”

“這一路下去，你能救得了多少人？”

出聲打斷劉瀅的話，楊毅暗自嘆息一聲，繼續道：“沒有人魔之戰，人族各國之間的爭鬥也從未停止過，或許這樣，能讓活下來的人，真正的意識到，戰爭的可怕。”

人魔開戰以前，紫藤曾經說過，要儲存人族的力量，各國之間，就要停戰。而在此之前，國與國之間，戰爭從來沒有停止，這是君王的野心也好，是背後宗門的授意也罷，總之，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生活在東古大陸上，楊毅成長至今，任何時候，任何地點，都有難民的身影。如今，城空了，人散了，國與國之間，算是和平了，只是，這能維持多久？

使勁的搖了搖頭，將這些思緒丟擲腦外，楊毅也怕自己心軟了，若是再一路走走停停，待冷千殺出現，自己若趕不及，那才是追悔莫及。

從海外歸來，半個月，整整半個月，當天居森參天的巨木出現在眼前，楊毅卻更是心急如焚。速度再快，卻聽得轟然一聲，轉眼看去，陰雲之下，煙塵四起。

那裡，有戰鬥？

這裡是天居森的外圍，而發生在這裡的戰鬥，就是酒仙人所率的六萬人，與魔族六十萬大軍的交戰。整整半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