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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老神棍想坑我是不是?”楊桓被算天機一番歪理邪說氣得七竅生煙:“你當在下是大字都不識得一籮筐的活文盲嗎?那個什麼紅鸞星,是天上主管結婚生孩子的星宿,跟月老是一個單位的,和你們三清祖師連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就算我真是紅鸞星下凡,你要做什麼天罡五雷之法,我一個天界民政局的普通職工跟著湊什麼熱鬧,這事兒我管不了!”
哈迪力先入為主,聽完算天機一番理闢三分的言辭,又見到算天機變得一手好戲法,早已認準了算天機是個不折不扣的活神仙,哪裡還會把楊桓放走,當下便拉住楊桓的手臂道:“小兄弟切不可說出如此觸怒上天的言語來,老神仙說你是紅鸞星,你就是紅鸞星。本王驟遇二位超凡入聖之人,實屬三生有幸,冥冥中自有天助。來呀,擺宴上酒,給兩位先生解乏洗塵!”
楊桓可以不把算天機放在眼裡,到底拗不過哈迪力一國之主,從鼻孔裡哼了一聲,趁哈迪力不備,狠狠在算天機的敞口布鞋上踩了一腳:“你給我等著,這個仇我早晚要報!”
算天機被楊桓踏得腳面生疼,偏偏不想在哈迪力面前失了禮數,只能呲牙咧嘴的苦忍。哈迪力使人在一座偏殿中設下酒宴,又將姑墨城中身份地位不菲的王公們召喚來,一齊為算天機和楊桓擺宴接風。
酒宴開始之前,楊桓被一群侍女帶入一所房間內沐浴更衣。房間裡坐落著一扇五尺見方的屏風,屏風上花鳥人物栩栩如生,一名身著華麗唐服的豐腴女子,手中搖著團扇,正在花叢中撲蝶作戲。彩蝶穿花,女子嬌喘微微的情態躍入眼簾,觀之動靜分明,使人如同身臨其境,顯然出自名家之手。
楊桓被侍女們簇擁著轉過屏風,見屏風後坐著一隻碩大的木桶,足可容五七人一同沐浴。木桶中溫水氤氳,水面上撒著黃紫兩色波斯菊的花瓣,又隱隱散發出一股奶香味。左顏性喜清潔,自被擄至西域之地,久未沐浴,見到浴桶心花怒放,衣衫都來不及脫,三兩步掠上木桶一側的階梯狀腳踏,一頭栽了進去。
楊桓生怕左顏嗆水,跟上去將手臂伸進水中,撈了幾下,總算把落湯雞一樣的左顏提了出來:“你個小二貨趕著去投胎嗎?淹死你我倒省心了,趕緊給我滾出來脫衣服,你就這一身乾淨衣服能穿出來見人,弄溼了只能光著身子上街,還不得被人當成失心瘋給關起來!”
侍女們嘻嘻直笑,圍上來七手八腳除去左顏身上的衣衫,用一塊軟布輕輕擦拭去左顏身上的泥垢,又用一種類似於沐浴露的噴香粘稠液體,均勻塗抹在左顏身上各處。
左顏許久未曾沐浴,除了臉蛋比較乾淨以外,身上糊著厚厚一層泥汙。兼之落在擄掠者手中時,身上留下不少淤傷,望之觸目驚心。侍女們只道是楊桓虐打女兒,紛紛朝楊桓投去怨怒的目光。
楊桓見左顏身上滿是傷痕,也自十分心疼,見侍女們並沒有離開的意思,連聲催促道:“你們怎麼還不走?想留下來偷看哥洗澡嗎?”
侍女們這才想起國主交待的任務,不情不願的圍了上來,伸手去扯楊桓身上的衣服。不過侍女們暗恨楊桓虐待左顏,故意下了重手,偶爾會偷偷在楊桓身上的軟肉狠狠掐一把,把楊桓疼得哇哇亂叫。
頃刻間,六名侍女將楊桓的衣物剝除殆盡,嘻嘻哈哈的圍著楊桓,像是看著一隻被拔光了毛髮的猴子一樣。楊桓又羞又怒,雙手死死捂住身下要害,好不容易把眾女趕了出去,才急匆匆的跳進浴盆裡,正好迎上左顏一雙晶亮的眸子:“爹,師傅教我背過禮經,男子和女子是不能再一起沐浴的!”
楊桓揉了揉左顏已經開始重新恢復光澤的髮絲,撇嘴道:“你個連毛兒都沒長齊的小丫頭蛋子,能算的上是女人嗎?哎你幹什麼,你怎麼喝洗澡水啊,嘔!”
左顏嗅到洗澡水中摻雜了羊奶和花瓣,香氣撲鼻,忍不住捧起水來,伸出舌頭嚐了嚐味道。楊桓在左顏頭上敲了一記,用侍女留下的軟布當做搓澡巾,把左顏身上的汙漬全都搓洗掉。左顏手舞足蹈著哇哇大叫,好不容易掙脫開楊桓的魔掌,兩名侍女已經捧著衣服轉過屏風,用生硬的唐語笑吟吟道:“王公們已經悉數到了,就等著二位前去赴宴,二位還是快些收拾,以免國主久等。”
波斯人阿羅本經過西域步往大唐的時候,將天主的福音傳入西域各國,大部分西域國家都信封天主教派,在這時被稱作為“景教”。景教歷來認為白色是最潔淨的顏色,寬鬆的長袍能夠開闊人的心胸,是以姑墨服飾多以白色寬鬆長袍為底衫,外罩小衣,下蹬寬散緊口長褲,頭纏圓布,同後世中東地區的阿拉伯人服飾十分相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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