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老藏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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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千年前，一座充斥著混沌與詭異的生命禁區裡，帝血橫流，仙氣腐朽，萬籟俱寂。

一顆老羊頭漂浮在一座較為乾淨的靈泉裡，灑著陰冷的日光浴，吐著泡泡打發時間。

這較為乾淨的靈泉之下，沉澱著累累白骨，隨著白骨腐朽，維持著靈泉的神性物質。

楚涼透過記憶畫面，降臨到這顆已經失去皮肉的老羊頭身上，讀取它的部分資訊。

從它誤入帝央仙宮開始，已過去了千年歲月。

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它本來只想在外圍區域闖蕩一下，結果腳下出現了虛空裂痕。

帝央仙宮的虛空裂痕非常可怕，強大的吸引力會吞噬周遭一切事物，極難逃脫。

在虛空裂痕中，這頭老羊頭的其他身軀都被虛空風暴絞碎，只有腦袋受黝黑犄角的保護，並未受到什麼損傷，它這顆老羊頭就這樣被虛空裂痕帶到了帝央仙宮的核心區域。

按理說核心區域比外圍區域更加可怕，但它這顆羊頭正好在落入了一間藥園裡。

這間藥園的附近刻著強大的禁忌陣紋，一些較弱的不祥生物根本無法靠近這座藥園。

老羊頭本就是殭屍，透過啃食正在腐朽的聖藥，還有這口靈泉，這一千年來，修為不止沒有虛弱，反而還略有精進，可不幸的是，除了這間藥園，它再無其他活動區域。

帝央仙宮的核心區域，按照古書記載，曾為帝央皇朝大將王侯居住的府邸，禁忌陣紋隨處可見，一不小心誤入一位大將王侯的府邸，祂又正好轉化成屍皇，那麼自己死定了。

半日後，楚涼透過附身在老羊頭身上，發現這廝是真的無聊，竟在望著太陽做白日夢。

忽然，藥園裡傳來風鈴聲，老羊頭一驚，難道是又有強大的生靈闖入核心區域了？

它忙將靈魂波動趨於平靜，自身緩緩沉入靈泉底部，與累累白骨融為一體。

不管這位強大的生靈是修法者還是殭屍，自己遇見了，多半都不會有好下場。

一位身披雪色白袍，手持九節杖，長杖的頂端掛著一角風鈴，來者臉上戴著造型怪異的青銅面具，似太古先民的燧火青面，頭髮斑白，渾身上下洋溢著與萬物生靈親和的氣息。

“唔，小傢伙，躲在這裡作甚，我又不是來吃掉你的！”

戴著燧火青面的白袍老者，望著靈泉，提起九節杖輕輕一落地，風鈴輕鳴，靈泉像是誕生了靈智般，泉水將藏在累累白骨中的老羊頭向上托起，離開泉池，落在老者身前。

楚涼透過老羊頭的視線，愣愣地望著眼前這位戴著燧火青面的白袍老者。

無論是這副燧火青面，還是他手中風鈴九節杖，楚涼都不會認錯的，喃喃一聲：“師父！”

老藏神摸著下巴，露出思索的模樣：“師父？咱們哪一世結過這師徒緣了？”

低頭看向老羊頭，老藏神的雙目中似有混沌大道在演化萬千，穿越層層空間與時間。

楚涼一驚，彷彿看到時間長河在自家老頭子的身上浮現，正透過時間長河與自己對視。

一瞬間，老藏神的雙眸又恢復到平平無奇地狀態，他和藹地摸了摸老羊頭的臉骨。

此刻的老羊頭完全不知道眼前這位恐怖的生靈在說什麼，他的氣息雖然平和，令人忍不住對他敞開心扉，但能孤身進入這核心區域的生靈，又豈是泛泛之輩。

老羊頭被嚇得不禁分泌出屍油，見屍油沾惹到這位生靈的手上，它的魂魄直接暈厥過去。

視線逐漸變得昏暗，待再有光亮時，老羊頭髮現自己被掛在九節杖上。

而他們正行走在帝央仙宮的核心區域裡，四周是一座座散發著屍皇級氣息的王侯府邸。

“小傢伙，你醒了，不用擔心，我曾答應過一人，要保你一命，這次就是來帶你出去的！”

老藏神溫和的話語再次響起，老羊頭知道自己徹底暴露了，再藏著掖著也沒什麼用。

老羊頭壯著膽子問道：“前輩，您說的那人是誰？與我到底是什麼關係？”

“這事等你將來有一天見到他就會知曉了，此刻告訴你他的身份，與你沒有什麼好處！”

既然眼前這位恐怖的生靈都這麼說了，老羊頭很識趣地沒再多問。

它真是想破腦袋也不知那人是誰，生前雖然是劫宗修法者，但只是散修，沒有多少強大的人脈，他的那些朋友中，有一位倒是在一位皇道人物麾下做事，可也只是普通的長老罷了。

思來想去，老羊頭決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