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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江,某地下監獄內。
楊進叼著香菸盤坐在一間漆黑的房間外,透過橫豎交錯的鐵籠,楊進入目就只能看到一雙蒼白的腳掌。
那雙腳掌被鎖鏈束縛,在其腳踝處有兩道深深的勒痕。
“若你能早些聽從我的意見,拘束所有生命系銘刻者,那這場災厄,根本不值一提。”
在牢房中傳來的聲音沙啞而又幹澀,就宛如是一具乾屍強擠著喉嚨說出的話。
楊進聽到這沒有回話,只有兩束煙霧在其鼻孔中緩緩滲透出來,“那若是我直接將所有生命系名刻者全部捕殺,豈不是說,這場災厄根本不會降臨?”
咔嚓。
牢房中忽然傳來了鎖鏈晃動的聲音,“沒用的,就算你將現存的所有生命系銘刻者全部捕殺,災厄還是會降臨。”
“永遠都會有新的銘刻者誕生,你永遠都殺不完。”
“但可以控制,若將所有生命系銘刻者全部囚禁在此,再等災厄降臨後,災厄的宿主必然會在他們之中誕生。”
“而你只需要動動手指,就能平息這場災厄。”
“但這是不可能的,畢竟,華夏的管理局,可無權去抓捕其它國家的銘刻者。”
“可若是這場災厄的宿主,正好誕生在華夏呢?”
楊進沉默了片刻,他心中有太多的焦慮,哪怕是靠大量的尼古丁也無法緩解,“事已至此,說什麼也沒用。”
“我今天來找你,是有一件事想問你。”
“被災厄選中的人,為何一定要去執行滅世的任務,難道他們不是人類嗎?”
牢房中的身影忽然晃動了一下,“他們是人類,但又不完全是……”
楊進眉頭一皺,“什麼意思?”
“他們曾經是人類。”牢房中再次傳來了那道乾癟而又沙啞的聲音。
“但在成為災厄的宿主後,他們,也就只是一群被慾望控制的可憐蟲而已。”
“災厄的力量會扭曲人心,它會把美好的變得醜陋,會把善良扭曲成邪惡,它會無限的放大一個人的慾望。”
“請記住,這不是一場遊戲。”
“祂們將造物的力量賜給凡人,其所求的結果,是讓那些弱小的生物在一次次死亡與災難的輪迴下完成終極銘刻。”
楊進聽到這雙目一變,“所以說終極銘刻到底是什麼,什麼是終極銘刻?!”
“呵呵哈哈……那只是一個美好的憧憬,將祂們都無法完成的夙願,寄託在凡人的身上,這本就是可笑的。”牢房中再次傳來那道聲音。
“獅子,哦……這應該不是你的代號了,你長出了翅膀,接替了我的位置,將我無情的踩在腳下,而後貶為囚徒……”
“這一切,可讓你感到滿足?”
隨著菸頭燃盡,楊進又再一次拿出了一根香菸送入口中,“梟,是你帶我走上這條路的,我的第一根菸,也是你給我的。”
“還記得你當時跟我說過什麼嗎?”
“我說我討厭煙,一個軍人,沒有一個健康的身體,對不起培養我的國家,更對不起養育我的父母。”
“但你說,人如果不依靠點什麼就活不下去,有人依靠女人,有人依靠權力,有人依靠金錢,有人依賴於他人給予的目標,更有人,依賴於香菸。”
“當生活中的壓力將你的脊樑壓垮,當俗世的瑣事讓你忙到焦頭爛額的時候,不如靜下來,抽一根菸。”
“很多事情自然也就想明白了。”
“是藥就有三分毒,所以香菸為什麼不能是藥呢,它能讓我們緩解心中的焦慮,並捋順自己的大腦。”
“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我們往往欠缺的,便是一個理智思考和捋順大腦的機會。”
“現在我理解了。”
“我很懷念我們曾一起度過的那段時光。”
牢房中的身影頓時晃動了一下,似乎是牢房中的人坐了下來,“那若是讓一切重新來過,你還會那麼選嗎?”
楊進深吸了一口氣,“不管重來多少次,我的選擇都不會改變,哪怕錯的人是我。”
“若和平的代價,需要建立在無數屍體和白骨之上,那這樣的和平,不要也罷。”
“你終究還是不能理解我的夙願,也許正因如此,命運才會將你推倒我的對立面……”牢房中的聲音越說越低。
楊進聽到這緩緩起身,“若你真的渴望和平,那就告訴我,該如何找到災厄的宿主。”
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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