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我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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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一敗塗地,我偏要一鳴驚人。
——夏涼至
————
涼至生病了。
在離開夏家的第二天,開始了持續不退的低燒,昏迷不醒數日,可急壞了夜廷深。叫了醫生來家裡輸液治療,除了偶有幾次緊急電話,其餘時候都寸步不離地守在涼至的床邊,看著她臉色蒼白神情痛苦,他心裡難受極了。
“廷深,廷深。”
急急地連喚了兩聲他的名字,涼至卻並未睜眼,似在夢中呢喃。這時夜廷深就會握著她的手,輕聲而耐心地說:“我在這。”
她不是容易心緒外洩的人,此刻卻卸下了全部的偽裝,像個毫無防備的孩子,微微蜷著身體環抱自己,給予自己寒涼的身體一點點溫暖。有時他會小心翼翼地躺在她的身側,她便會無意識地向他靠攏,窩在他的臂彎,只因他的身體是她唯一的暖源。
也許是因為離開了夏家,她孤身一人,變得格外不安,時常會在夢中突然驚醒,望著天花板毫無意識地喃喃一聲:“媽,我好想你。”
她也會在睡夢中小聲抽噎,委屈哭訴:“爸,如果你在就好了。”
最讓夜廷深心中柔軟又心疼的,是半夜時分,發著燒的她突然環住了他的腰,把臉埋在他的胸膛,“廷深啊,我只有你了。”
在那之後的一個夜晚,涼至忽然從床上坐起,也不知是否清醒了。她下了床,跪坐在地上用被子矇住頭,失聲痛哭。之後她在心情部落格里寫道:我已經好多年沒有哭出過聲音了,那一晚,被子和他的襯衣都很溼很溼,我好像,終於把前幾年的眼淚都哭了出來。
*
又到了九月,J大的開學季,但這一年的開學與涼至徹底沒了關係。
她終於匆匆走過了四年青春,也成為了某些人心目中的過客。開學後沒幾天,大四的奈緒美聽聞她回來J市,擠出了一個下午的時間來家裡陪她。
彼時涼至已經退燒,只是昏迷了幾日全靠輸液來維持體能,身體難免虛弱。那樣的她奈緒美是頭一回見到,第一眼看見時還以為自己認錯了人。
也就一個暑假沒見面,涼至怎麼會……憔悴成這個樣子?
“小奈。”
因扁桃體發炎,涼至的聲音有些沙啞,僅此一聲,差點把奈緒美的眼淚都叫了出來,輕輕應了她一聲,便聽到她說:“小奈,很久沒聽你讀情書了。”
“好,我讀給你聽。”
奈緒美低著頭在自己的雙肩揹包裡翻找著。她剛從學校出來,包裡帶的都是功課課本,再加上涼至畢業後,她那屆的愛慕者們也各奔東西了,情書寥寥可數,再不似從前。
包裡沒有,奈緒美有些慌了,顫著雙唇試探性地問:“涼至,我講笑話給你聽好不好?”
涼至沒有出聲,靠在床頭緩緩閉上了眼睛,似是疲倦。但奈緒美清楚,涼至是在掩飾她的失落。她又怎會知道?現在涼至竟有一種她是孤島棄嬰的錯覺,彷彿曾經她身後的全世界都已然拋棄了她。
正當她手足無措的時候,一直站在不遠處的夜廷深不知何時拿了一沓信紙遞上前。奈緒美錯愕間接過,只看到夜廷深輕輕點了下頭,便不再多問,認真地翻看起了手中的情書。
確實是寫給涼至的情書,至於為什麼會出現在夜廷深手上,她哪裡還顧得上多想?尋了一篇長短適宜的就開始唸了起來。注意力全部集中於紙上的字,奈緒美並沒有留意到夜廷深不知何時悄然離開了房間。
她念道:“‘你會不會忽然地出現?在街角的咖啡店。我多麼想和你見一面,看看你最近改變。’我很喜歡陳奕迅的這首歌,很喜歡。這句話雖然是歌詞,但是我要表達的感情,是真的。涼至,真的好久不見。你過得好嗎?他對你好嗎?”
又翻到了另外一篇:“畢業一個多月了,我今天又去了趟學校的圖書館,把以前借的一本地理雜誌還掉,又在你經常坐的位置坐了一會兒。忽然想到,你曾揚言要完成一個人的旅行,雖然不知道最後你的他有沒有一起。涼至,我只是忽然……很想你。”
“……”
諸如此類的心情日記似的情書不勝其數,奈緒美挑了幾篇短的唸完後,額頭不禁冒出了一陣陣汗。誰又能想到呢?這些讀起來溫暖人心的告白話語,她竟然只覺背後冒著虛汗,只因這些都是夜廷深交給她的,雖然不知道他看了內容沒有。
如果看了……他會是什麼心情?
奈緒美不敢深想了,看到涼至的確是疲倦了,便將信紙都放在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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