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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星星還沒數清,對方手一揚,第二枚暗器又飛了過來!他慌忙抬手擋臉,中招的卻是腹部。
“再不滾打死你!”
林子御抱著暗器疼得彎了腰,頭暈眼花踉踉蹌蹌的跑出了白果居。好不容易扶著牆根喘過氣兒來,他回過神仔細一瞅,頓時被手裡的“暗器”搞蒙了。
方才那花丫頭動作太快沒看清,可她是從哪裡變出這麼個大饅頭來的啊?
池月這幾日無事可做,天天往冰心閣的酒窖裡鑽。這會兒正拎了壇竹葉青往回走,遠遠便瞅見一個素衣人蹲在白果居的牆根下。
走近一看才發現是冰心閣的小執事,這廝正哆哆嗦嗦抱著只白饅頭,眉頭緊鎖,滿面疑惑。
把酒罈子往身後一藏,清咳一聲,池月肅然道:“你在偷吃?”
林子御抬頭一瞅來人,嚇得饅頭差點掉在地上:“池、池宗主......”
鬼門宗與冰心閣合作二十年之久,作為接引弟子,池月的身份他多少是知道的。
這位魔道首領年輕得令人難以置信,而且性情莫測,行事詭異。有時霸道狠厲得令人心戰,有時行徑又荒誕可笑。連閣主都拿他沒辦法,說此人有疾,深入腦殼,屬不治。
“我這是......”林子御站起身,怎麼也沒法把被丫頭砸出門的丟人事說出口,只好道,“有點餓了......就從廚房拿了個饅頭。”
果然同道中人,一個偷食,一個偷酒。
池月半天尋不著酒友,當即拽著他就往蒼鶴居去:“幹吃饅頭多沒意思,走,陪本宗喝兩杯。”
“這如何使得?小人不敢!”
“你不是負責接待客人嗎?喝個酒都不敢?”
林子御哭喪著臉,那也得分跟誰喝啊!萬一這老魔頭喝高了拍自己一掌,絕對立馬飛昇。他可還記得閣主屋子裡那張梨木案子是怎麼報廢的呢......
蒼鶴居地勢稍高,位置偏僻,平時少有人住。推開籬門便見一條佈滿青苔的小徑,直通白石為基黃泥作壘的小屋。松寮下生著稀疏幾叢深草野菊,素白雅紫,點點綴綴。
屋後山石嵬嵬,石間有歪脖松一株。翠蓋鬱郁,孤條蒼勁。算是有了幾分白雲悠悠蒼鶴為伴的仙渺之意。
池月拎著黑黢黢的酒罈子直奔松下的涼亭。
林子御硬著頭皮坐下來,木愣愣的看著對方拍開封泥,一股竹子特有的清香便飄了出來。
“池宗主,這沒有酒杯......”
池月向來是用罈子直接灌的,這時候才意識到缺了點什麼。二話不說用手隔空往松樹幹上輕輕一拍,松枝頓震,稀里嘩啦掉下來一地松果......和一隻滿臉無辜的松鼠。
拾起一枚青色的圓形松果,隨手一擰,掏出一隻小巧的杯子。
“用這個!”
林子御默默接過,默默斟酒,默默喝下了苦澀又辛辣,竹香帶松臭的液體.....
酒過三巡,愁腸半醉,便是話多之時。
“池宗主......在下敬你。”林子御之前還不明白,以池月之尊為何非要搬到這簡陋的蒼鶴居里,直到發現這裡能清晰的望見白果居的院落。恍然大悟。
池月悶頭灌了一口。
“其實江首尊的畫像多數江湖人都識得......”林子御是接引弟子,對外界接觸還算頻繁。常年隱於冰心閣的弟子也許不認識,但他卻在第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女人。
“你既已認出她來,不害怕嗎?”
林子御搖搖頭:“玉雪之姿,靈仙之氣,著實不像會殺人的人。”
池月垂下眼:“現在的她,的確不會了。”
“池宗主,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不告訴她呢?雖然江首尊失憶了,但她早晚也會想起來的嘛。”
“我現在不希望她想起從前。”靠在冷硬的石柱上,池月淡淡說道,“也不希望她再回碧落谷。”
不再做滿手血腥的殺手,不再做魔宗鬼門的首尊,不再做池閻王手中的刀,而是以光明乾淨的身份開始全新的生活。
“惟願她做個平凡女子,晨起畫眉,晚來織衣。相夫教子,喜樂平安。一生莫愁。”
林子御皺眉:“恕小人多嘴,宗主苦心一片,為何不自己給她成全?”
池月放下酒罈:“本宗虧欠她,但並不心悅她。”而且我沒有時間了,明知辜負,何必誤人?
千金購得烏心蓮,強奪南涯鳳血珠,日夜相望,無微不至。竟然只是虧欠,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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