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 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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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兩人毫不避忌的對話，而且事情又涉及到了新記，就算謝華傑心思深沉，也難免微微變色。

如果黃大凱和他的兒子，是落入香江警局的手中，他相信兩人絕對不會吐露對新記不利的訊息。但這句話從刁學民的口中說出，他卻不會有任何懷疑。面對九局的審訊手段，就算是鋼鐵硬漢，也沒有十足的信心能夠保住秘密。

一旦九局對新記的高層展開抓捕行動，那新記的局面就真的危險了！

得到確鑿的罪證之後，凡是膽敢和九局對抗的新記高層，必然都在清算之列，而他這個新記龍頭，肯定是首當其衝。

謝華傑一邊聽著兩人的談話，一邊快速開動腦筋，衡量得失，斟酌對錯。現在新記已經到了生死一發的時刻，只要他稍微應對失措，他和他的一干忠心屬下，恐怕都會落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新記之所以落得現在的這種險惡之面，導火索就是他面前的這個年輕人，正是因為得罪了藍天雨，才導致黃大凱和他的兒子謝成康被抓。

解鈴還需系玲人，要想解除眼前面臨的危機，還要著落在這個年輕人的身上。

從長遠來看，香江迴歸之後，對於社團的治理和打擊力度，必然會越來越重，就算沒有今天的這次危機，過上幾年，恐怕還是會面臨同樣的抉擇。

與其一步一步被逼迫著前行，還不如現在就順應潮流，做出明智的選擇。趕在其它社團做出決斷之前，服從九局的管理，必然可以爭取到更好的待遇，今後和其它社團競爭，才會佔據明顯的優勢，就算今天有所損失，也可以從其它社團的身上找補回來。

刁學民和藍天雨談話完畢，轉頭對謝華傑說道：“你的運氣不錯，為人也還算精明，竟然趕在第一時間上門致歉。本來要是沒有這次的見面，你會成為第一個被清除的物件，現在可以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機會難得，如何去做？你最好考慮清楚。”

反覆衡量之後，謝華傑已經做出了自認為最明智的決斷，神色鄭重的說道：

“在刁局長進門之前，實際上我就已經做出了決定。犬子成康的所作所為，是對藍大師的極大不尊重，為了表示我的誠摯歉意，除了我先前答應的那些經濟賠償之外，我決定以後惟藍大師馬首是瞻。

香江迴歸之後，社團已經沒有發展前途，作為社團的龍頭，我希望能夠追隨在藍大師身邊，給新記尋找一條新的出路，讓兄弟們繼續有口飯吃。”

謝華傑向來精明，一旦有了決斷之後，對於形勢的判斷更加清晰，所做的選擇自然要對新記更加有力才對。

聽命於九局和聽命於藍天雨，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差別，實際上這裡面的區別大了。

接受刁學民的招安，必然要事事聽命於九局的安排，而且隨時都可能被捨棄。刁學民在香江任職的這段時間還好一些，一旦他被調離，新記面臨的處境將和香江其它社團沒有任何差別。

而他當著刁學民的面，毫不掩飾地表明自己聽名於藍天雨的態度，賭得就是藍天雨的身份足夠高，有藍天雨這尊大佛擋在前面，刁學民今後對新記作出任何安排和限制，首先就要考慮到藍天雨的態度。

藍天雨一言不發，只是對他微笑示意，似乎對他作出的決定很滿意。

刁學民深深凝視了謝華傑一眼，臉上並沒有露出任何不滿之色，反而大笑著說道：“確實不愧是新記的龍頭，眼力不錯，夠精明！天雨行事這麼低調，竟然也能被你一眼看破。你可能還不知道，天雨也是我們九局的人，有天雨來管束，我倒是省心了。”

藍天雨也不隱瞞，直接表明自己的意圖：

“新記的烏合之眾，除了會搗亂惹麻煩之外，沒有任何其它的作用，對於新記的約束和管理，還是要刁局長親自出面才行，你可不能推脫責任。

我唯一看中的是謝總的個人能力，我在香江撂下這麼一大攤子，要是沒有一個有能力又讓我放心的人看護，我還真是有些不放心。以後大事上有刁局長幫忙，雞毛蒜皮的小事有謝總來處理，等過段時間離開香江，我也就沒有什麼顧慮了。”

“都說謝龍頭是有福氣的人，我看這話不假。本來是一件塌天禍事，要是嚴格追究責任，你們新記的高層恐怕都要受到牽連，但是你卻藉此機會得到天雨的青眼相看，禍事竟然變成了喜事。跟在天雨的身邊，為天雨盡心辦事，在我看來，比你當一幫烏合之眾的龍頭可要有前途多了。”

刁學民半是敲打，半是恭喜的說道。

“我也是這麼認為。”刁學民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