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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的樂器來奏?於是簫譜、古琴譜、胡琴譜、箏譜紛紛出世,又有樂師對曲目加以改編,至江雪拜入高山流水館習樂時,世上已有十數種不同的《梅花引》曲譜,其中以琴曲最為出名,反覆三奏帶來了別樣的意趣,也因此《梅花引》有了《梅花三弄》的別名,這般演奏手法也被其他樂器借鑑,於是世間《梅花引》多成三弄,就連胡琴曲也不例外。
松竹梅歲寒三友,常為文人騷客歌頌,也被樂師喜愛,松直、竹清、梅雅,在樂曲編成上自有區別,又因樂師理解不同,哪怕是同一首曲目也會有不同的表現形式。
江雪此時對梅花三弄的演繹就以突顯梅花寒雪獨放的清雅為主,而凌寒傲霜的冷傲堅貞則是次要。高山流水出來的樂師素來善於以情動人,以樂師之情打動世人,唯有樂師心中先有情才能成曲,故而四大樂館之中,高山流水最“真”,想著什麼,就會在樂聲中傳達出什麼,無情難作有情樂,有情也難作無情曲。
文人寫詩,以物喻人,樂師奏樂,也會借物比擬。
江雪熟習掌握的曲目沒有一千也有數百,她特意挑了《梅花三弄》來演奏自然不是巧合,而是有心以樂代酒,以酬友人。無論她口中怎麼說也好,在她心裡,她將安倍晴明當做忘年之交。既然安倍晴明都願意將自己的絕學《佔事略決》給她抄閱,她自然也要以己身絕學回禮,這才是相處之道。
第一樂師的絕學除去音樂還能是什麼呢?
安倍晴明聽過她的曲子,但那並非為他而奏,自然不能作數。即使安倍晴明沒有交代她要帶上胡琴過來,她也打算哪一日帶著二胡來為安倍晴明演奏一曲。今日恰逢其會,便作梅花三弄。
或許是因為在藤原家的梅樹下見到安倍晴明的那一幕給江雪的印象太過深刻,當她想要為安倍晴明奏一曲時,她直覺想到的就是《梅花三弄》。在江雪心中,安倍晴明與“梅”極為合襯,如梅之清雅,如梅之高潔,如梅之孤傲。或許是因為歲月令人變得更加包容溫柔,安倍晴明身上幾乎已感覺不出“孤傲”的影子來,但江雪就是這麼覺得——這個人在年輕的時候一定有過孤傲不群的時候。
風雅、清幽、高潔,想來安倍晴明年輕的時候一定風姿雋永,湛然若神,門外排滿了牛車吧。
真可惜啊,沒能見到安倍晴明年輕時的姿態。
江雪心中稍稍有些遺憾,這一點遺憾也無法掩飾地在樂聲中流露出來,令原本清幽的曲調多出了一絲悵然之情來,倒像是替梅花感到惋惜一般。
安倍晴明原本半合著雙眼專心欣賞著樂曲,聽到這裡突然抬眼看向江雪,眼中流出詫異的神情。
江雪反倒沒察覺到異樣,當那一縷遺憾之情過去,她也就再次回到了原本的曲調意境中,稱頌梅花,便如稱頌友人,她也毫不懷疑安倍晴明能不能聽出樂聲中的含義——如果能夠聽得懂《一枕黃粱》的人聽不懂《梅花三弄》,那就算她對牛彈琴了。
唔,該說是對狐狸彈琴。
二弄穿雲,聲入雲中。
清越悠揚的琴聲往復迴圈,以音符描摹著梅花的美,稱頌著人類賦予梅花的那些品質,正如稱頌自己的友人。
自從江雪轉行投身戀愛遊戲的測試以來,她就充分掌握了“讚美他人”的力量,最初她還會因羞澀而無法坦率地說出口,時至今日,她已經完全打破了不敢表達自己的內心樊籠,勇敢直率地將自己的感情以言語和行動傳達給他人,正如她誇讚藤原鷹通是一個正直溫柔的人,又如她直白地指出橘友雅的樂曲中沒有心,現在這首樂曲也是同樣——那些不能以言語盡述的心情全都灌注在這些音符和每一個轉折中,以絕對優美動人也足夠風雅委婉的方式傳達給她想要訴說的人。
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塵。忽然一夜清香發,散作乾坤萬里春。
這是詠梅。
幽谷那堪更北枝,年年自分著花遲。高標逸韻君知否,正是層冰積雪時。
這也是詠梅。
從梅花中看出什麼、品出什麼、寄託什麼,原本就因人而異,借物詠人、借景抒情,重要的是歌詠者的心,心中見到的景色是怎樣,就能抒寫怎樣的風景,心中深藏寄託的感情是什麼,就會完完本本地被音樂發掘出來。
樂師無法欺騙自己的心,也無法在樂曲中說謊。
她這樣地喜愛著梅花啊……
江雪奏到梅花三弄最後一節,突然停下,向著安倍晴明狡黠地一笑。
“便是如此了,我偏不奏完,晴明大人。可知道什麼是永無寧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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