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好死不死，非要死在朕的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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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熥驚的臉色煞白，半個身子都是躲在了朱雄英的身後。

看著跟前這兩個雙十年華的女人，看著那熟悉卻又陌生的臉，連一句完整的話都難以開口。

他雖說只是在牆上見過畫像，但眼前這兩個女人的模樣，其容貌和畫像上的皇祖母和母后，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若是說有什麼不同的地方，那就是更加年輕。

“你個臭小子，胡說什麼？！”

“什麼鬼不鬼的，還不快來拜見你皇祖母和你母后！”

後腳跟著出來的老朱和阿標，見到朱允熥這般嚇懵逼的模樣，老朱一聲呵斥。

“這，這…”

“皇祖母？母后？”

朱允熥愣了，認真看了看馬皇后和常氏，又是下意識看向自個大哥。

當得到朱雄英頷首之後，再加上情緒已經穩定下來，朱允熥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驚愕的同時，亦是站了出來。

“孩兒，拜見皇祖母，母后。”

朱雄英罕見的神色恭正，沒有任何的玩鬧之意，恭恭敬敬的朝馬皇后以及常氏躬身一拜。

“雄英，我的兒，我的兒…！”

常氏見到朱雄英的那一瞬間，就已經認了出來。

這，是自己的兒子。

儘管他已經長大，儘管與幼時模樣相差甚遠，但血溶於水的母子親情，一眼便是認準。

常氏快步上前來到朱雄英跟前，淚水奪眶而出，激動的一會伸手捏朱雄英的臉，一會又是摸著朱雄英的鼻子，彷彿在打量著一件絕世珍寶。

“是我。”

朱雄英沒有躲閃，雖然他感覺這樣很是不舒服。

“現在才將母后喚醒，是兒臣之過。”

朱雄英深吸一口氣，又是看向與老朱並肩站著的馬皇后。

馬皇后看著自個已經長大成人，而且還如此英俊的寶貝大孫子，笑著點了點頭。

“母，母后？”

站在一旁的朱允熥，這會也是嘗試性的喊了一聲。

他與朱雄英不同，自朱允熥出生於世開始，記憶中便是完全沒有母親的存在。

畢竟常氏就是因為生朱允熥而導致大出血去世，在這個時代的醫學，女人生孩子依舊是一件事關生死的大事，一不留神就可能失去性命。

想到這裡，朱雄英突然意識到，大明的醫學，也得發展起來，不然這民生的幸福指數和平均壽命，恐怕是很難有大的提高。

“允熥。”

常氏目光放在朱允熥的身上，看著同樣已然長大的小兒子，一邊笑著，一邊淚不能止。

“哎，是，是母后。”

常氏點了點頭。

撲通。

朱允熥直接跪了下去，眼眶通紅。

他的臉色漲紅，儘可能的讓自己不落淚。

可，終究還是沒有忍住，涕泗橫流。

他曾經幻想過無數次母親站在自己身前的場景，幻想過無數次擁有母親的感覺，也曾想過無數準備要與母親說的話。

但當真正來到這一刻的時候，他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無語凝噎，似有千言萬語，皆是如鯁在喉。

“好孩子，不哭。”

“從今以後，母后不會再離開你了。”

常氏將跪著的朱允熥抱入懷中，又是緊緊摟住朱雄英的胳膊，這於她而言，是全部。

這一幕母子重逢，很是感人。

讓站在後面的老朱都是禁不住長嘆息，來憋回發紅的眼眶，忍不住別過了頭。

…………………

…………

這一日，朱雄英幾乎什麼也沒有做。

整個白日全部的時間，都是在陪著馬皇后與常氏，也召了幾個在應天的皇親入宮，比如在太醫院的周王朱橚等等，正兒八經的整了一場家宴。

臨近黃昏之際。

朱雄英這才離開乾清宮，剩下的時間，就留給老朱和阿標了。

他們老夫老妻，彼此之間這麼多年，必然是有著說不完的夜話。

畢竟對於馬皇后和常氏來說，這些年就是瞬間的記憶，可對於老朱和阿標來說，那卻是實打實的十數年歲月。

夜，星辰璀璨。

摘星樓，摘星臺。

朱雄英臨風倚欄而立，這一刻的皇帝陛下，看起來有些惆悵。

這一場家宴，給了他不同的感覺，以及對待這個世界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