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魔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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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知道自己是惡魔這件事的事情，艾爾的確是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因為在梅菲爾的教育當中，一直就是在教導艾爾要做一個正直善良的人，雖然梅菲爾並沒有特意地在艾爾面前描述惡魔是一個怎樣邪惡惡毒的種族，甚至因為那個顯而易見的顧慮和擔憂，在艾爾的面前梅菲爾甚至連惡魔這個單詞都不會提起，就算艾爾提到了都會迅速地將話題轉移過去。

但是這其實並沒有什麼用，因為艾爾可以從其他的渠道來了解惡魔是怎樣的存在。

艾爾最喜歡看書了，而惡魔又是無數個人類小說故事中的常客。

在人類的故事傳說和那些文人的筆下，惡魔完全就是邪惡的化身，這個世界所有負面的集合體，他們無惡不作、邪惡無比。小惡魔是群居生物，他們最喜歡食用人類的腦子和內臟，魅魔是美豔的惡魔，讓她們遇到人類男性的時候就會用她們的美色來誘惑對方，之後不斷榨取對方的米青氣，最後使對方米青盡而亡，至於高階的惡魔更是黑暗和邪惡的化身，想要讓他們路面必須獻祭許多無辜的生命，包括無辜的嬰兒、美麗的處子，還需要進行種種淫邪或者血腥的黑暗儀式。

可以說，艾爾之前看的書越多，對於惡魔的印象就會越糟糕。

而當一個人突然發下自己原來就是他最為厭惡、最為鄙視、最為憎恨的那種人會怎麼樣？

會自殺。

當然，那是最為嚴重的情況，艾爾雖然沒有達到想要自殺的程度，但是那段時間無疑也是非常難過的。

但是還好，艾爾召喚了梵琳潔茜。

如果這個時候誰能夠最快地將艾爾從那種心靈困境中帶出來，除了他的母親梅菲爾之外，唯一最有資格也是最有能力的人毫無疑問就是梵琳潔茜了。

因為那位魅魔少女不僅可以幫助艾爾解答許多心中無人能夠解答的疑惑，而且還讓艾爾清楚地感受到來同族惡魔的善良和關心。

惡魔也許並沒有那些書上所說的那麼壞，惡魔本身的存在也並非是那些書上所說的是一種原罪。

這個世界上應該也是有好惡魔的，自己存在的本身也許並不是一種罪惡。

艾爾慢慢地想明白了一些道理。

所以現在對於自己魔子的身份，和來自於惡魔的那一部分的血脈艾爾早已經沒有之前那樣牴觸甚至是憎惡了，不過這顯然也不可能讓艾爾從此走上另一個極端，以自己的惡魔身份為傲，如果真的發生的那樣的事情只能說艾爾小天使徹底瘋掉了。

總之，在知道自己的惡魔身份之後，艾爾再也不會為自己魔法天賦感到驕傲了。

自己是一個惡魔，所以能夠做到這樣的事情應該是很正常的。

在艾爾的意志之下，在他身體之內奔湧的魔力中開始出現一個個魔力凝固而形成的節點。

在魔力通道之內將魔力凝固成節點，恐怕一般人根本就不敢產生這樣的念頭，要知道一般而言正確的施法理念就是儘可能地讓魔力流保持順暢，如果一個控制不好一不小心在某一個部分出現了魔力流動緩慢的魔力節點，那麼之後的魔力也會一起隨之擁堵起來，這種情況如果繼續惡化下去的話，甚至最終會導致整個法術秩序的徹底失敗，到時候施法失敗都已經算是最好的結果了，最慘的就是魔力逆行甚至徹底的法力奔潰。

這本書作者所提到的魔力節點的概念當然和那種失敗所產生的魔力擁堵點完全不同，簡而言之，它就像是河流中用來調節水流的堤壩一般，在水流量過大的時候蓄水，在水流量過少的時候放水，讓水流在一年之中都保持比較平衡的流動，不至於過旱或者過澇。

讓魔力節點做到堤壩一樣的事情，這的確是一個天才而瘋狂的創想。

艾爾不知道這本書的作者是怎樣產生這樣天馬行空一般的念頭的，但是艾爾開始練習這個施法技巧的時候還是很快就確定了一點，這個施法技巧一定經過了很久的打磨和雕刻。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即使是以艾爾那種遠超普通人類的魔法控制力，在練習這個施法技巧的時候也不得不萬分地小心翼翼。

現在艾爾所做的事情如果用打比喻的話就像是用紙牌搭建出一座高塔，紙牌本身是非常輕盈的事物，如果稍微不小心一個用力過猛就會將之前的所有努力功虧一簣，而魔力是更加精妙的事物，所以真正控制魔力才製造一個可以控制魔力流動的堤，所需要的難度當然還要遠遠要大於用紙牌來搭建一座塔。

艾爾一遍又一遍地練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