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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用自殘來博取我的原諒,去把手上的血洗乾淨了,我看了覺得噁心。”承顏語氣冰冷,滿臉厭惡的別過頭。
阮玲玉看到剛才清理後的傷口又裂開了,流出絲絲繞繞的血紅色。
她以心灰意冷,但承顏的話還是像針尖一樣刺在了心頭。
只不過已經都無所謂了。
“好。”阮玲玉不願在計較他還是否關心自己。
卻見承顏從袖中取出絲帕扔到了她的臉上。
絲帕上用銀色絲線勾勒出的百合花,清香嫋嫋,肆意環繞。
那是她親手給他刺得,他一直帶著身上,如今這是……
猛然,阮玲玉堅定地心微微有了動搖。
他說討厭她,可這絲帕卻一直待在身上,難道他說的那些傷人的話都是假的?
她雀躍的拿起絲帕沾去手上的血,想要還給他時,卻看到被她弄髒了的絲帕,便道:“弄髒了,我待會洗乾淨了在給你吧。”
“扔了吧。”承顏斜了眼絲帕,狠了狠心。
阮玲玉愣住了,這冷冷的,淡淡的三個字,彷彿將她剛剛動搖的心,轉身推入了更深的深淵。
扔了,就這樣扔了。
他怎能如此狠心無情?
他病了後,是誰夜以繼日照顧旁側,是誰爬山涉水問醫求藥,又是誰錦繡粉黛取悅於他……
可到頭來竟得到的竟是如此殘忍的回報。
不甘和憤怒反而更堅定了她的心。
“快服侍我喝藥,喝了給我滾出去,免得站在這裡讓我心煩。”
阮玲玉點了點頭,抱著他將藥碗遞到了他嘴邊。
承顏並不知道藥碗了有毒,看著黑乎乎的湯藥。頓了下就皺著眉頭喝了起來。
眼看著藥碗見底,阮玲玉堅定的目光中終於浮動出了淚花。
他怕是怎麼也沒想到千方百計要拋棄她,到最後被拋棄的是他自己吧。
看著承顏喝完藥,阮玲玉扶他躺下,轉身毫不猶豫的就走。
“把桌子上的百合花也拿出去吧,放在這裡遲早是會凋零的。”承顏的聲音柔軟了下來,沒有了以前的冰冷淡漠。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呢語告別。
阮玲玉停下腳步,瞥了眼失去水分快要枯萎的百合花,心壓抑沉悶的快要喘不過氣來。
他們成親之時便相互約定要攜手於老。百年好合。
每日都要在房間裡放一束百合花,時刻提醒彼此深深相愛著、相守著。
但自從他臥病在床後,房間裡的百合再也沒有往日的亭亭玉立,馥郁芳香。如今終於是要枯萎了。
離開廂房,阮玲玉失魂落魄的出了門。
站來人來人往的街道。旭日晃眼的讓她眩暈了。
踉蹌著、漫無目的走了。
阮老太太從醫館抓來燙傷藥回到家後,到處找不見阮玲玉的人影。
卻在承顏所住的廂房門口看到被扯碎的百合花丟了一地。
這可是阮玲玉最珍惜、最看重的東西,怎麼會隨便丟在地上。
阮老太太覺得不對勁。
推開門之後,就看到承顏口吐白沫。奄奄一息的抓著手裡的褶皺成一團的信封。
黯淡無神的眼裡捧滿了淚花,拼命的向門這邊爬來。
“承顏,你怎麼了?這是怎麼了?”阮老太太嚇得老淚縱橫。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只不過是出去一小會而已。怎麼會……
“信……信……”
茯苓和醋反應生成如硫酸般的毒藥,一點點、一寸寸的蔓延腐蝕著他早已潰爛空曠的內臟。鑽心刺骨的疼痛讓他大汗淋淋。
本來就形如骷髏般的臉,越發恐怖嚇人。
“信怎麼了?別怕啊,會好起來的。”阮老太太撲過去抱著他,時不時往門外望去,看阮玲玉到底去哪了?怎麼還不回來?
“燒了,把信燒了,不要讓玉兒看見。”承顏張著嘴,氣喘吁吁,劇烈起伏的胸口像是隨時有東西從裡面衝出來,渾身散發出燙手的熱度。
阮老太太看到陳舊的信封,像是很久以前就寫了,封面上有許多褶皺,應該是經常有人用手撫摸,而信封上寫著‘妻子玉兒親啟’幾個字樣。
這是承顏寫給玉兒的信,為何又讓燒了?
阮老太太不知道承顏到底想幹什麼,只是顫巍巍的安慰著:“別再說了,奶奶不會讓你死的,你是玉兒的生命,你若死了,他也活不了,不行,我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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