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懲罰世界（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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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遙遠的東方，有一個小島，島上有花有樹有水有魚。

一個非常荒涼而又神奇美麗的地方。然而很久很久都沒有人來過這裡。

直到有一天，有一個老族長受神的指引來到這裡，才發現...這裡是一個世間難覓的世外桃源。

之後，陸陸續續他們全族人都搬到這裡來。這裡有清泉，有食物，有樹林，在這裡可以躲避戰亂，可以偷偷繁衍生息。

老族長為了在這裡繼續定居下去，和神定下了一個約定：

神：如果你每年給我奉上鮮美的祭品，我就會給你們降下甘澤。

老族長：神啊，豐饒的瓜果，鮮美的魚羊，你要什麼，我們都會心誠的奉上。

神：這些我不要。

——唔...誒？那神要什麼？

——神說......他要鮮活的祭品。要有著靈活的雙臂和矯健的雙腿，有著機敏的大腦和彈性的面板....

——啊！那是什麼呀？！

——是人。

我從很小的時候就聽過這個故事，雖然每每對這個小島很好奇，但總是好奇的睡不著覺。翻來覆去總是想著那些吃掉小孩的大灰狼的事，總覺得那個叫神的比大灰狼還要可怕。

母親安慰我也不能使我鎮定，因為我從小就生活在一個島上，而且隱隱的感覺...這是真的。

孩子的世界很是奇怪，有些事情並不能說的很明白，但我相信這就是真的。

所以在夢裡，我總是被神一直拽著往下沉，在我看不見的角落裡突然張開一條大口，接著將我整個吞下。我彷彿靈魂一般在水中漂浮著，混亂的氣泡和粘稠的鮮血無阻礙的穿過我的手指，我的身體在那張大口中被囫圇嚼碎，然後一絲都不剩。

我大叫著醒了過來，臉色蒼白，滿身冷汗。

“阿任。”母親過來抱住了我，“怎麼了，又做噩夢了嗎？”

我僵硬的點點頭，把腦袋擱在母親的肩膀上，這時候父親總是慢吞吞的過來，接著責怪母親，責怪她為什麼給我講這個故事，讓孩子睡不了覺。

我心中也許是認同的，但也並不認同，我恐懼並好奇著，從小就這樣。

父親母親習慣性的吵鬧，沒有原因，彷彿一點點小事就會點燃他們之間的空氣，然後‘嘭’的爆炸。遠遠地，我似乎聽見海浪送來一絲人魚的歌聲，像是童話故事裡的美人魚，在皎潔的月光下唱著歌兒，呼喚著歸來的情郎。

今天的月亮可真圓呢。

然而這樣的生活最終被攪得一團糟，就像本來就沾了汙跡的紙被胡亂揉成了一團。

有一天，母親將睡夢中的我喊醒，她的眼淚滴在我的臉上。她大聲喊叫著：

“你爸爸他是個瘋子！是個瘋子！阿任，你一定要逃出去，一定要逃出去啊！！”

我懵懵懂懂的點點頭，卻在影影綽綽中看見母親被父親一把拉了出去。

門‘嘭’的一聲被死死的關上了。我當時已經大了，心裡只是嘲弄著：這兩個人又是如往常一般的吵鬧呢...

然而...這夜過後，母親再也沒有回來。

我也再也沒有見過那麼亮那麼圓的月亮，彷彿最好的月光都隨著母親的離去，被葬進了海底，葬進了...魚腹。

我才知道我生活的環境是多麼混亂，是多麼多麼瘋狂。我終於壓抑不了心中的陰暗與憤怒，在毀壞掉一部分神廟和祭祀的同時，被憤怒的族人們抓住了。

對於那些人來說，我這是不可饒恕的罪過。即使早上的時候他們還親切的叫著我‘阿任’‘阿任’‘小任’‘小任’的。

我終於爆發，逃了出去。

***

我當時有多麼憤怒，現在就有多麼不可饒恕。

我從來沒有想過，我會再回來。

我拖著天底下最好的祭品和三兩隻無辜的綿羊來到了狼窩。

鄒明，郭華，你們要為你們曾經犯下的，付出代價！！我唯一的精神支柱，我唯一心愛的女人慘遭毒手，我怎麼能不憤怒，我怎麼能不想復仇！！你們...你們都該死！

我吶喊著，嘲笑著。

順便的，我回來了，看看我曾經生活的這塊土地。

滿布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