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塵封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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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混蛋，趕緊給我滾！”鍾外婆分外激動，手中的靠背墊不停地落在鍾書楷的身上。

“……”讓扶蕊疑惑不解的是，鍾書楷只捱打卻不解釋。

聞風而來的劉玉紅夫婦在看到眼前這副場景後，也有些尷尬地不知所措。

“媽，你這是幹嘛啊？”鍾誠趕緊將鍾外婆給拉開。

“這個壞男人，他又來找小雪了！”鍾外婆情緒激動地喊道：“我都警告過他多少次了，他竟然還敢來！快，把他給我轟出去！我不想看見他！”

“媽，你搞錯了，他是小楷啊，你不認識了？”鍾誠低嘆一聲，耐心地解釋道。

“小楷？”鍾外婆想了想，而後又變得失控了，“他怎麼可能是小楷？他明明就是那個壞男人！你瞧瞧這眼睛，這鼻子，分明就是他，他就算化成灰我也認得！”

“媽，你真的認錯了。”鍾誠無奈地解釋道：“你再好好看看，這耳朵，這嘴唇，跟小雪幾乎一模一樣。那個男人已經死了，前些年就死了，你忘了？”

鍾外婆又有些迷迷糊糊了，撓著腦袋，自言自語道：“死了？”

“死了！”劉玉紅趕緊扶著鍾外婆，哄著她離開了。

屋內瞬間恢復了寂靜，扶蕊甚至都能聽到屋外小鳥的叫聲了。剛才的一幕可真是讓她驚出了一聲冷汗。

反觀鍾書楷倒是特別的淡定，不過緊蹙的眉頭卻洩露了他此刻的情緒。

見男人裹著浴袍去了窗邊，扶蕊也跟了過去。

鍾書楷點了一根菸，狠狠地吸了兩口，抬頭望著天邊掛著的圓月，心中瞬間感慨萬千。

扶蕊靠著玻璃窗，說道：“我不介意現在當你忠實的聽眾。有些事兒不要總是憋在心裡，常年累月下來會生病的。”

鍾書楷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道：“我……其實是個私生子。”

扶蕊抿了抿唇，回道：“我知道啊。”姐夫跟她說了。

“自我有印象以來，我很少見到他。後來我媽出了國，就連見她的機會也少了。”鍾書楷輕輕地吐出了一圈煙霧，繼續講述道。

“……”

“小的時候不知道，我媽一直告訴我說，爸爸是去很遠的地方工作了，我也信了。長大後才知道，原來他根本不是去工作，而是在很遠的地方已經有了一個家。”鍾書楷咬著牙，每一個字似乎都如同一把匕首，在他的心口劃上一刀般，疼，但是疼過之後卻覺得輕鬆了許多。

扶蕊心想，這恐怕又是一個悲劇的家庭吧。

“在外人眼裡，我媽就是個小三，是被眾人所唾棄的。可是，她跟那個男人從相識相知到相愛，都是屬於正常的交往。只不過，因為鍾家條件不太好，遠遠達不到他們所說的那個標準。”

“後來呢？”見男人沉默了，扶蕊忍不住問道，心中充滿了無限的好奇心，“那個男人呢？他就選擇了家人是嗎？”

“後來，我媽懷了我。那個男人也曾拿這個條件去跟家裡人談判，但是……”鍾書楷長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在他們眼中，我即使降臨在這個世界上，也是卑賤的，壓根就進不了他們家那道高高的門檻。”

“……”

“我出生的那天，正好是那個男人迎娶另外一個女人的一天。他騙我媽說，這只是權宜之計，等他真正的掌了權，會離婚的……而我媽居然相信了，而且這一等，還是半輩子。直到我媽離開人世，都沒有等到那一天的到來。”

“既然做不到，就不要輕易許諾。”扶蕊聽後有些慷慨激昂的，“這種男人，阿姨怎麼會對他那麼死心塌地呢？”

要不說，女人有時候真的傻的可以。

“我也一直想不通。”鍾書楷冷笑一聲，回道：“所以，菡菡對大哥的那份執著，有時候也會讓我聯想到我媽。我既恨她的沒用，同時卻也心疼她。”

“那現在呢？”扶蕊低聲問道。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