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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娘雖然沒讀過書,但是三弟小時去學堂時她極是羨慕的,就在學堂門外將起蒙的《三字經》背得滾瓜爛熟,反過來教三弟。後來,三弟開始認字,她也曾拿著他的書跟著認了幾個,但是沒多久弟弟便走熟了路,不再用她接送,她也要在家裡做活,就完全放下了。
現在看著眼前排成兩行整整齊齊的二十個字,便認出了兩三個,卻不知為什麼契書裡沒有“絲”、“錦”等字,反會有“牛”、“女”、“手”字。想想便問:“我看人家的契書前頭都寫著兩個字。”
湯巡檢又笑,“是‘契書’二字吧?”
“是。”
湯巡檢便拿起筆來,看看自己寫的兩句詩,“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纖纖擢素手,札札弄機杼。”笑了笑,便在最前面添了兩個字,想了想又在下面落了自己的字,遞給雲娘道:“拿去吧,這就是契書。”
雲娘見過契書,自然知道契書兩個字是什麼樣的,是以湯巡檢寫的時候就覺得不大對,現在接到手中一看,臉就熱了起來,原來上面兩個字卻是自己的名字,“雲娘”。
這時候,她便明白了,湯巡檢根本就沒想寫什麼契書而是寫了別的字給自己,而且還是與自己有關的,自己雖然看不懂,卻也知道應該是詩啊詞啊的。
心思一轉,雲娘卻也不說破,只將那“契書”收了起來,向湯巡檢一禮告辭出去了。
織機在自己屋裡,所有買線、織紗、發賣的事情都由自己做主,自己必不會少了湯巡檢的,那麼這契書寫不寫都沒什麼,只要記在心裡就行。
而湯巡檢這篇字,她想留著,也算是一個念想兒吧。
雲娘回了自己的房子,將那紙展開又看,先在“雲娘”兩個字上描摹了幾回,然後又猜“女”一定是指自己,而那手也是說自己的手,只是“牛”卻怎麼也想不出是什麼意思。
想了一回,卻又突然醒悟到,今天已經徹底回絕了湯巡檢,以後兩人絕不會再有瓜葛,還想這些做什麼!
將紙摺好收到了箱子最底層,雲娘根本沒有一點睏意,便點了燭火進織房,坐到織機前織了起來。
這一次,雲娘織的還是百蝶穿花,卻又不是原來的百蝶穿花。先前的百蝶穿花紗是一整匹紗上均勻地分佈著一百隻各種姿勢各種顏色的蝴蝶,又配有各色的折枝花和葉,現在雲娘想織的卻是最適做帕子的那隻蝴蝶和花。
上次讓蘇娘子將整幅的紗裁成帕子,並不能保證每塊帕子上都有一隻蝴蝶並一枝花葉,而且位置也不能盡如人意。現在她要將最適合做帕子的那塊整齊地織在整匹紗上面,每一排五個,共二十排,這樣總共織下來,一匹紗要比過去的短,用的絲也要比過去少,而卻能做出一百塊最完美的帕子。
就算每塊帕子只要二兩銀子,一匹紗得的利比過去要多上好幾倍!
雲娘一面織一面打算著,這樣的紗織上幾匹應該很容易出脫,等大家都織這花紋時自己就換別的織。百蝶穿花固然好看,可自己也織了快一年,官織廠更是一直進上這一種花樣,已經很常見了,也許自己能想出別的樣子?
突然間就想到了送給湯巡檢的那張畫兒,也許可以把那畫織到妝花紗上?
織出新的妝花紗樣子?那可是很難很難的事情啊!
但是雲娘覺得自己能織出來,那畫兒已經深深地印在自己的心裡,只要將自己心裡的畫兒一點點地變成一段段地絲線,不就成了嗎?
眼下先將這折枝花蝴蝶織出幾匹,手裡有了銀子,再慢慢織那幅花鳥圖,整幅拿烏木框裝裱成屏風,應該比百蝶穿花圖還適合在家中擺放。
雲娘織了半夜,竟然織出了五隻蝴蝶圖案,且一點也不覺得疲倦,看兩隻大蜡燭都快燒盡了,正要起身來換,卻聽外面有人輕輕彈著窗欞,“不許再織了,這聲音吵得我睡不著。”
原來是湯巡檢的聲音!
雲娘一聲不響地熄了燭火,回房躺下,她織了這麼多年的錦,就從沒聽人說過織機的“札札”聲能吵得人睡不著的。那聲音單調沉悶,先前在鄭家時,還有鄰居說聽了那聲音,孩子睡得都快呢,也有不喜歡織錦的人,一聽了織機響便困。
更何況這臺新織機做得十分地精緻,織機的聲音很小,恐怕她這裡的聲音都要比巡檢司另一側織戶的織機聲要小呢。
湯巡檢這個合夥兒的一點了也不怕掙得銀子少了,卻擔心自己織錦織得太累了。
他對自己還真好呢。
雲娘卻悄悄地流下淚來,只一會兒功夫,便將枕頭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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