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亂戰（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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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之所以不願意接受鳳鳴卓的的條件，是因為莫長老不願臨陣脫逃。

後來又被鳳鳴卓一句話打動，是因為他相信谷主王雪魔。

他相信王雪魔加上謝天樞二人，足以剷平天雪城，將狼牙軍精銳一網打盡。

這時抬手接過解藥，莫長老深深地看了葉劍藏一眼，忽然問了一句：“小子，你真不肯跟我學劍？”

言辭懇切，目光期期，愛才之心，昭然若揭。

葉劍藏一愣，沒想到此時此刻，這老頭竟然還打著這個主意，心下大受感動，可是想也沒想，他直接就拒絕了莫長老的邀請：“蒙前輩青睞，晚輩不勝榮幸，但是……”

“罷了……別說但是了，老夫懂得。”莫長老長嘆了一聲。

二人相對沉默。

說實話，葉劍藏確實是很想知道，莫長老是如何做到能以輕劍居山而不傷自身的，但是若要他因此而與同伴分開，他萬萬不能接受。

秘法固然誘人，但在葉劍藏心中，兄弟卻是無價的。

所以，不值。

見葉劍藏依然是搖頭，莫長老也很是遺憾。

不過他一生痴於劍道，對於其他倒是看得很開，沒有過多的傷春悲秋，很快，他就用解藥就便救醒其他長老。

四位長老知道前因後果，雖然不甘，卻也不得不恪守諾言，幾番唏噓，便結伴離去，一順手，還提走了被削成人棍的劉俠。

梁紫二人也不阻止，劉俠是狼牙軍的人，他的死活他們才不會放在心上。

不殺劉俠，只是因為他們仁慈。

然而他們的仁慈。也僅限於不親自動手罷了，惡人谷五位長老要清理門戶，二人當然不會多管閒事了。

四位長老漸行漸遠。莫長老落在最後。

看得出，莫長老看著葉劍藏時。那眼神依然甚是不捨，他皺著眉，腳步踟躕，忽然又長嘆一聲：“罷了罷了，隨緣吧！”

忽然伸手入懷，便扔過了一件東西：“小子，接著！”

葉劍藏接過一看，卻發現是一本薄薄的小冊子。上面寫著“嘯日訣”三個字，身形一震：“前輩你這是……”

“這嘯日決，是老夫在劍道上的一點點心得，送給你，就看你有沒有造化領悟了。”莫長老淡淡道。

葉劍藏飛快的翻看了幾頁，一看之下，頓時心神劇震，一哆嗦就差點沒把那小冊子給扔了：“前輩，這太貴重了！晚輩萬萬不能接受！”

他是葉家唯一的大少爺，本身也是劍道天才。一眼就看出，這本“嘯日訣”正是他最想知道的以輕劍駕馭居山劍意的秘法。

不得不說，莫長老的眼光就是毒辣。一眼就看穿了葉劍藏的短板，一出手就贈送他最迫切需要的秘訣。

而且看得出，他會此時拿得出手的，想必也不是他所說的“小小心得”而已，肯定是醫生劍術精華所在。

就跟傅青龍贈與南宮的兩本“五行微義”“五行精義”差不多性質。

無功尚且不受祿，更何況葉劍藏在大唐是有罪在身。

這嘯日訣他想要是一回事，能不能要又是一回事。

葉家向來只有與人恩惠的習慣，卻從來沒有受人恩惠的傳統，於是葉劍藏當即就把那本嘯日訣遞了回去。以恭敬的態度。

不管怎麼說，莫長老此舉本身。就值得他尊敬。

可是莫長老只是一句話，就打消了他的念頭：“這樣的札記。老夫要多少有多少。之所以送你，只是希望留點火種而已……”

頓了一頓，他的神情變得有點蕭索：“就算不贈與你，老夫也是無人可贈。與其帶到棺材裡去，不如拼一絲希望。再者……希望你能過得了王谷主這一關吧，否則一切都是空談。老夫去也，小子你好自為之！”

言罷，他就飄然遠去，不給葉劍藏拒絕的機會。

“前輩，敢問高姓大名！”葉劍藏衝著他的背影大喊。

“莫問。”

風中送來兩個字。

梁紫在一旁好生唏噓，只覺得這老者的背影突然變得分外高大：“真是好人啊！做好事卻不留名，在這世道，像這樣的好人真心不多了……”

“是啊！”葉劍藏附和，一臉感慨。

這時鳳鳴卓卻忽然解釋了一句：“莫長老是惡人谷前代五魔之劍魔，姓莫，單名一個問字，合起來就是莫問，卻不是讓你別問的意思。”

“……”

二人頓時風中凌亂了：“莫問……這名字真是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