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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嬴衝奇怪的是,那龍在田好歹也是當世名將,豈能看不清楚這大秦之內的形勢?
豈不知陛下他安然返回之後,雍秦一帶的世家大閥,自然就可轉危為安?
天聖帝一旦脫身,絕不會在沒有實證的情形下,放縱他大肆殺戮的。甚至如今天牢裡面關押的許多人,都會被陛下釋放。
這次的禁軍東征,只是裝模作樣而已。可此時龍在田掀起了反旗後,卻將許多人都逼到了懸崖邊上。他嬴衝自然是退不得,那些豪門貴胄,也同樣再無其他生路可走。
再以這位的將才,又怎會不清楚這場大戰到最後,雍秦一黨的勝算其實不到兩成?
“陛下那裡,其實真不用憂心的。太學主不會坐以待斃,可魏無忌亦非庸人。在勝負決出之前,他定不會容許形勢生變。且還有米公公與嬴宗正在,危急之時,也可援手。至於隆國公——”
郭嘉笑了起來:“學生倒是能猜到幾分。那位刀刃所指,其實是裴家在雍秦之地的宗主之位才對。以如今之局面,他的機會,其實還是極大的。殿下仔細想想看,就知他需承擔的風險極小。只需能撐住十幾日內的平局,那麼隆國公他無論如何,都可安然無恙。真正付出代價的,其實是東河裴氏,還有那位裴相的一眾宗黨。這位的打算,不可謂不精明。不過這一切的前提,都是他能在這場戰局中,撐過十日而不顯敗像——”
嬴衝眉頭微挑,隨後漸漸釋然。
確實,那位只需撐住十日不敗,自己就不能不與之妥協。畢竟他要使天聖帝脫身的話,那就必須得儘快穩定雍秦不可。
且即便出了什麼意外,陛下駕崩于山河社稷圖中。那麼自己為儘快穩定朝局,興師伐魏,也不能不與其握手言和。
“此人乃禍國之輩!”
道出這句時,嬴衝的眸中,也現出了幾分殺意。他對裴宏志,都有著幾分敬佩,可唯獨這龍在田,卻讓他厭惡之至。
心想無論那位到底是什麼樣的打算,自己都會將他的野望,完全粉碎!
一聲輕哼,嬴衝又在那輿圖上一指,目含期待的,望著遠處雲光海及吳不悔二人:“還請二位,在此地準備做法。”
“東河郡?”
郭嘉愣了愣神,隨後會意:“殿下的意思是,我們最理想的決戰之地是瀘州,可真正的決戰戰場,是在東河郡?”
“瀘州乃絕地,知兵法者必能知此處必敗無疑。龍在田乃當世名將,怎會讓孤順心如意?所以預定就僅只是預定而已。不過也無需擔憂,龍在田如不願在瀘州與孤對決,那就只能提前決戰不可。倉促之下,本王料他在東河聚兵百萬,就是其極限——”
嬴衝正說到此處,卻忽感應到樓外,有一陣異常的動靜。這使他微微蹙眉,向那樓梯口處看了過去。
只見之前離去的王承恩,也腳步如風的走了回來,神色鐵青:“武安王殿下,國子監出事了!”
嬴衝聞言,立時大步走到了城樓的窗欄處,拿著千里鏡遠眺。隨後他就見數千丈外,那位於國子監方向的一條街道上,赫然聚集了近兩千國子監的學子,甚至還有幾位國子監的師長混跡其中,正浩浩蕩蕩,往皇宮方向行來。
儘管因距離較遠之故,嬴衝聽不見這些人的呼喊聲。可依然能從其口型,辨識出這些人,正在對他破口大罵。
什麼‘擅殺大臣’,‘誣陷忠良’等等一應罪名,都貫到了他的頭頂上。甚至更惡毒些的,說他‘國賊’,‘權奸’的也不是沒有。
郭嘉亦拿著千里鏡,將遠處的情形望在眼中,而後輕聲一嘆。心知這是龍在田舉旗後的餘波,使朝中的某些人大受鼓舞之故。
而這些國子監的學子,正是他們用來試探的棋子。好在出事的不是太學,否則此時情勢,只會更為惡劣。
大秦的官學,分為太學與國子監。前者面向整個大秦十三州招生,只需拿出錢財,透過了入學試就可就讀。故而太學中中,多有寒門子弟;而國子監,則多為貴胄官員子弟恩蔭出身與就學之地,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進入的。
相較而言,後者在朝中的影響更大,只要順利結業,都可在鄉評定品中,得到一個不錯的品階。
然而在民間,太學卻更具聲望,學生的人數也多,高達三萬。
“這些學子,殿下打算如何處置?此時可優柔寡斷不得。”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孤怎會在這時候,手下留情?”
嬴衝轉過身,目視王承恩:“將這些學子,全數鎖拿下獄。以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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