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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打望了一眼,嬴衝就知那管不易,必定是被黑水元君以秘法困住。儘管形勢上大戰上風,可在短時間內卻脫身不得,
而此時那百骨元君也身軀下沉,進入這千瘡百孔的船艙內,眼含傲意,居然臨下望著管權。
“這枚仙元階的子母陰元雷,可覺好受?你們人族造出的東西,都好用的很。也虧是他們對你管權性命勢在必得,本座這一輩子都不可到手如此重寶。”
那管權似乎傷得極端,不斷的咳嗽著,身前灑著滴滴血痕。然而那咳嗽聲中,卻還帶著笑:“果然霸道得很!一枚仙元階的子母陰元雷,價可比十五萬黃金。真沒想到,本官在他們眼中,居然還真這麼值錢。不過若只如此,只怕還取不了我管權的性命。”
那百骨元君似笑非笑,不做評價,身影卻又猛然下撲。一把森白色骨刀,瞬間膨脹數十倍,勢若萬鈞。
管權不閃不移,袖中一卷書冊飛出。內中文字,居然都是上等硃砂書就,字字如龍飛鳳舞。此時無風自燃,將那一句句的字跡,映成赤紅顏色。
隨後就一股狂風掛起,在那管權的頭頂處,形成了一股狂烈風壓。無形無質。卻偏偏阻住了那百丈骨刀繼續斬下。
而此時那管權的口中,也有輕吟聲道出:“正月繁霜,我心憂傷。民之訛言,亦孔之將。念我獨兮,憂心京京。哀我小心,癙憂以癢。父母生我,胡俾我瘉?不自我先,不自我後。好言自口,莠言自口。憂心愈愈,是以有侮。憂心惸惸,念我無祿。民之無辜,並其臣僕。哀我人斯,於何從祿?瞻烏爰止?於誰之屋?——”
嬴衝只聽到一半,就已知這是出自儒家經典的《詩經——正月》。大意是這首詩的主人、因擔憂國家前途,同情平民苦難,反而遭遇了排擠,為此憂心忡忡憤恨難平。
然而更使嬴衝注目的是,那管權此刻每道一字,身周就燃起了一寸金焰。
當這首《詩經——正月》誦完一半時,那管權的渾身上下,已化為了一具赤金火人,手中更有一把赤金火劍,正在迅速成形著。
“這是?浩然正氣!”
張義在那靈衛甲中,倒吸了一口寒氣。語聲顫慄,分明是震驚到了極點。
當世儒修少見,而能修成浩然正氣者,更是稀世罕有,萬中無一。其中每一位都是秉性仁厚的正直君子,且能力出眾,是真正的儒家脊樑。甚至有人,將之稱為大儒,聖儒又或聖人候補!
嬴衝的目中,也同樣閃過了一絲異色。他既驚訝於這管權的聖者身份,更因自身元神中的感應。
修持意神決數月,使他的元神之力漸漸強大,所以此時能清晰感應到,那管權元神中的浩大意念與沸騰念力。
所以他也能隱隱窺其奧妙——這所謂的浩然正氣,必定是一種極其特殊的元神修行之法。那是以信念為引導的元神念力,又或者可說,那是一種執念!堅定不移,狂熱到了可怕。
百骨神君亦是吃驚不已,可隨後就又一笑:“早就猜到你管權,多半已成儒門大擘!這浩然正氣,我不能不防。今日錯非是你有傷在身,恐我百骨,傷不到你毫髮。”
話音落時,百骨神君就在他的頭頂上方,祭起了一個龐大的陣盤,內有數十晶石,飄散紫紅光華。
嬴衝神情凝冷,他不識那陣盤為何物,卻知那東西,不但可抵禦神念侵襲,更可壓制人之念力。就在此物出現的瞬間,那管權招御的狂風,就已減弱了至少數成。
那百丈骨刀,又一點點的往下壓迫,不過那百骨神君,明顯沒有繼續等待那骨刀建功的耐心。虛空一個閃動,便已穿至那管權的身前,直接就一記重拳砸出。無數水液狂湧,纏繞於他百骨覆蓋的手上,力比數萬牛,使管權連續滑退數步,口中鮮血激湧,身前兩道金色光符,亦被強行轟碎。
嬴衝面色陰沉,眼看著管權就要敗北身亡,他根本就不假思索,便有了決斷。
不忍管權這樣人物死在這裡是其一,二則是一旦這百骨神君騰出手來,未必就會將他們放過。這位大妖的兇殘之名,可要比這京城四惡之首強上許多。在這河道中央,他們想要在這位手中安然逃逸,希望幾等於零。
今日對管權出手的二位大妖,並無需隱瞞身份。可那子母陰元雷及那座陣盤卻是線索。
一旦這百骨神君起意殺人滅口,他嬴衝只怕也無法生還。
“動手!”
張義早就有了出手相助之意,此時聞得嬴衝之言,立時就悍然出手。靈衛後背上的十杆短矛,都被他閃電般的取下,又閃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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