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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仗的震天聲中她扯著嗓子對著溫淺喊:“好棒!這炮又響又順,來年一定紅紅火火順順利利。”
溫淺啞然失笑,原來方才她又是找潔淨的地面又是把炮拉成一字型,是為了圖炮的吉利。
身畔樊歆也笑了,伸手從衣襟處掏了掏,將一樣東西塞溫淺手裡。溫淺低頭一看,竟是她那塊貼身帶著的碧璽吊墜,墨色的精緻物件還染著她的暖意,她鄭重道:“你送了我合歡意,我找不到更好的送你。這是我爸爸給媽媽的定情物,上面刻了我的名字,現在送你。”
她口吻虔誠,看向那碧璽眼神異常珍愛——那是她母親留給她的唯一遺物,她如珠如寶貼身攜帶,一刻也不曾離開,如今卻相送,足見情深意重。
炮還在繼續,樊歆又跑到另一側,去點那排早已準備好的煙火。火花尖嘯著衝向黑夜,綻出奼紫嫣紅。與此同時,屋內的鐘聲發出悠長洪亮的大響。
“當!當!當!”
那一瞬間,樊歆微仰起頭來,她背後的夜空煙火肆意盛放,她拍著手向溫淺大聲笑道:“希年,新年快樂!”
灼灼煙火中,她笑得粲然奪目,烏黑的眸中竟似千萬朵煙花墜落,而她唇畔的笑意溫暖如春。溫淺看著她,竟有些松怔,他將視線平移向她身後的背景,這溫氏舊宅像往常的冬天一般白雪延綿,卻又有截然不同的風貌,方才他回的匆忙,竟沒仔細看。
眼簾裡庭院與屋子燈火通亮,玻璃窗後的屋內有熱騰騰的飯菜,屋外大門口貼著紅彤彤的對聯,往常空蕩的牆上掛著喜氣洋洋的福字與中國結,花庭裡的樹木懸著許多綴有流蘇的小紅燈籠,清冷的枝椏被裝燈結綵,簌簌的白雪還在飄蕩,牆角卻不知何時堆了兩個可愛的雪人,雪人的手中各握著一串糖葫蘆,緊靠在一起,像親密的家人……這一幕的熱鬧與喜慶,像電視劇裡的新年般團圓美滿,他從未經歷過——往年除夕,他獨自在榮光九樓,在那只有清冷月光與鋼琴的房間,倚在落地窗前,端著一杯冰水,看著萬家燈火的團圓與歡樂。
那時的他,是冷而孤寂的,同杯中的冰水一般,同樣的溫度,年復一年。
如今,孤獨被曾仰望的燈火與溫暖取代,他看著周身一切,心房之處陡然充實起暖意,似被柔軟而豐盈的羽絨一點點裹緊,將這虛無的人生尋到最妥帖堅實的倚靠。
煙火的光亮中,樊歆扭頭看他,她清澈裡的眼裡有希翼,“希年,你喜歡嗎?”
他手中摩挲那枚碧璽,光滑的觸感上暖意還在,他靜靜看她,問:“為什麼這樣?”
他突然安靜,她不由忐忑,“你不喜歡嗎?”
見他仍沉默,她小聲問:“是不是我太自作主張了?……我只是想讓你快樂點,彌補從前缺失的……如果你不習慣,那我下次就不……唔……”
她話還未說完,紛飛的大雪中,他倏然傾過身來,捧住她的臉,用力吻她。他的吻這樣熱烈,封住她的呼吸她的思緒,隨著天幕上一重重的煙火,幾乎讓人暈眩過去。
他吻了許久,突然將她打橫抱回屋子,屋外大雪如梨花飄蕩,屋內溫度適宜如春。他的步伐沾染著屋外的風雪,平穩踏過一級級大理石階梯,將她抱到他的臥房。房內沒有開燈,陰暗的光線中,他將她放到他寬大的雙人床上,吻仍舊沒完沒了。
床褥柔軟的像是兒時的搖籃,樊歆躺在床中央,看著他高大的身軀覆到自己身上,觸在面板上的吻跟從前截然不同。在此之前,他對她的親暱就如清茶,淡雅、清幽、和緩,無處不在的如水溫柔。而這一刻他的呼吸是熱的,隨著吻暖烘烘拂到她的臉上、唇上、又移到了耳朵跟脖子上,一點點向下滑,帶著某種急促,火一般燎原。
她從沒被人這樣對待過,羞怯到不敢動。她感到有隻手沿著她的衣襟摸索,隨即睡衣的扣子被修長的指尖解開,他掌心覆上她胸前的豐盈,她臉轟地紅了,心臟瞬間狂跳。
大概是太過緊張,她微微顫慄了一下,覆在她身上的人敏銳的察覺了出來,他停下動作,在黑暗中凝視著她,嗓音含著絲沙啞,“你緊張?”
她握住他的手,搖頭,“不……不緊張。”她的聲音有些飄乎,內心卻是歡喜的。與初夜有關的疼痛與恐懼她聽過不少,但若是跟自己喜歡的人,再大的疼痛她也願意挨。
窗外驀地一朵煙花炸響,房間被鎏金色的火光點亮,映出彼此的臉。兩人在這一霎的光亮中對視,他墨黑的瞳仁像一片深邃的海,倒映出她小小的臉,而她的眸子黑白分明,半分雜質也沒有,那滿滿洋溢的,除了羞赧,全是對他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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