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去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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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氏言語中所透露的，滿滿的全是幸福。

“那您真的是我姑奶奶？”到現在偉霆都還無法接受自己，尋親都可以行大運這件事情。

“你爺爺身體還好嗎？”毛氏問道。

“挺好的，爺爺一直叨唸沒有找到妹妹之前，身體堅決不能有事。”毛氏聽了偉霆的話，笑道：“還是跟當年一樣貧嘴，年輕時我們每天都會鬥嘴，但感情卻是所有人都羨慕的。”

“那祖奶奶，您要去北京跟大爺爺認親嗎？”小綠問道。

“北京？太遠了，我這個身子骨都不知道還能不能堅持到北京呢。”毛氏感嘆道。

“祖奶奶又瞎說了，您現在可年輕了，哪裡就不能去北京啦？我和小綠陪您去北京看升國旗，爬長城，吃全聚德烤鴨。”蝶兒撒嬌道。

“好好好，我大哥找了我大半輩子，這次換我去找他，給他一個驚喜”毛氏反佛又回到了五十年前聰慧而又調皮的年紀。

所有人都忍不住笑起來，大家決定配合毛氏瘋狂一把，等英子喊吃飯。水青見大家從毛氏的房間神采奕奕的出來，而且不時還交頭接耳，納悶兒極了。

大家好像沒有看到水青眼中的疑問，徑直來到桌上找位置坐下。面對英子的手藝，偉霆又失控了，讓水青沒有問問題的機會。好不容易捱到大家放下筷子，英子也察覺到一些不同。沒有立馬收拾碗筷，而是靜靜的看著蝶兒，等著她的解釋。蝶兒最受不了的，就是英子這一招，毫無對策。

“祖奶奶決定去北京。”蝶兒一句話掀起了水青和英子心中巨浪。

“剛才發生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水青問道。

“是啊，為什麼突然會想去北京呢？這麼遠，奶奶的身體怎麼承受得住？”英子也是一肚子的問號。

毛氏看看蝶兒。蝶兒看看小綠。然後一起看向偉霆，這個帥哥苦惱的撓腦袋，因為這個故事他也只零星聽了一點。讓他怎麼說呢？

最後英子讓蝶兒將她知道的完整講述了一遍，水青直覺她在講故事，在一起生活這麼多年的奶奶，跟自己竟然毫無血緣關係。英子也不敢相信。直到毛氏再三確認，他們倆才算是接受現實。

水青很不能理解毛氏的動機。明明可以一個人生活的很好，為什麼還要帶上這樣身份的一個孩子，千里迢迢來到這裡生活。

“你奶奶知道我不是她的親生母親，因為來到我身邊的時候已經五歲多了。那時候內心想的是報復。因為我的孩子死了，憑什麼她的孩子就能安然無恙。但也正是因為她的存在，我才能堅持這麼多年。”毛氏說道。

蝶兒那一刻特別心疼。一個靠著仇恨才生存下來的女人。在那樣的世道，該是多麼艱難啊！蝶兒也不知道水青心裡在想著什麼。看著他的沉默，相信心裡定然不好受。

偉霆此時更崩潰，先前重逢親人的喜悅被故事衝擊的一點不剩。而且水青這個漢子在他心目中一直都是非常憨厚卻不失智慧的一個大男人，看著他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裡，覺得心裡非常難受，想說些什麼，幾次張口都無法吐出一個字。

英子緊緊的攬著水青，可以看出真相對他的傷害，他可以理解小毛氏的懦弱，但卻很難接受自己的母親卻是奶奶的復仇物件。

毛氏知道這個現實對水青的打擊，但卻不想隱瞞他，因為在那個年代，什麼事情都是有可能發生，更何況還是一個剛剛失去孩子和所有親人的女人。雖然沒有讓小毛氏得到非常好的教育，但至少讓她結婚生子，如果她能好好把握一下自己的人生，相信五十年完全可以淡化毛氏心中的仇恨，但現實卻比預想更糟糕。

“水青，我知道你很難諒解我把你母親做為復仇的工具，但我要說的是，我真的試圖把你她當做自己的孩子來養。因為那個時候的我已經完全不再信任婚姻，所以她是唯一還有可能和我有聯絡的人。但她一再讓我失望，後面只能成全她，你是不是認為讓她嫁給你爹是對她的懲罰？”毛氏問道。

“我這輩子最恨的人是我母親，但內心也滿是無奈和苦澀，總是一再問自己，如果沒有嫁給我爹的這樣的人，她這輩子又會是什麼樣子？即便沒有我們，但至少她會過的開心點。剛才聽了您的話，腦子更亂了，到底是為什麼？近期我甚至想，是不是給我爹足夠的錢，他就會對我母親好一點。”水青這個漢子眼圈兒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