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第154章 狗急跳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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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畫走在路上，低頭看著自己略顯慌亂腳步，思緒又飄回了從前。

剛來冼城之時，她只覺萬念俱灰。因為南疆若是一直安定下去，王爺便不會來到這裡，自己此生便有可能再也無法與之相見。

沒多久，她在一次出城執行任務時，偶然救下了一名飢寒交迫、奄奄一息的老嫗。

本來也是舉手之勞，老嫗卻為報救命之恩，將一本媚術秘籍贈予了她。

看著手上被翻得破破舊舊的一本書，她起初也沒放在心上，只是抱著姑且試試的態度，悄悄練了一練。

誰知，她越練就越覺得得心應手，彷彿這樣的秘術完全是為她量身而作。

不過，這本秘籍的最後兩頁卻被人撕掉了。

書中術法是從低階逐漸記載到高階，由此可以推斷出，最後那兩頁所記錄的，必然是媚術的至高境界。

她曾經問過老嫗最後兩頁的下落，老嫗卻推脫道，這兩頁所記載的乃是禁術，傷人傷己，所以為免禍及子孫後代，自己的先祖已經將其毀掉了。

回憶之間，入畫已來到城邊一座不起眼的小屋前。

自己當初看那老嫗無依無靠，便起了憐憫之心，想要給她尋個住處。老嫗說她喜歡清靜，只想一個人安穩度日，便選了這麼個地方。

入畫放慢腳步走了進去。

院子裡，仍然只有兩人，一位老態龍鍾的婦人，和一個專門照顧她的僕人。

這僕人是入畫買來的，是個十五歲的小男孩，天生的啞巴，不用擔心他會洩露任何秘密。

老嫗正半躺在長椅上，手裡輕輕逗弄著一隻不知從哪兒來的野貓。

“無名氏，我來了。”入畫開口，算是打過招呼。

這老嫗從未透露過自己的名字，只自稱無名氏，入畫對此倒也不在乎，反正不過是個稱號而已。

那位被叫做無名氏的老嫗抬眼看向她，渾濁的老眼裡，卻不像過去那般驚喜，而是流露出一種類似厭惡的情緒，身影喑啞道，“不知入畫小姐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你還在生我氣？”入畫並沒有理會她對自己的不滿，而是徑直走到院中的石凳上坐下，“有個人傳承了你的媚術，並且勤學苦練，這難道不好嗎？”

無名氏冷哼一聲，“當初看你一個小姑娘，被心愛之人遣派到這邊遠小城來，終日悶悶不樂，著實可憐，而且我也不想讓自己的救命恩人再受到欺負，所以才贈你秘籍，希望你能有一技防身。我原本以為你是個心地善良的孩子，卻沒想到你為了得到心愛之人，如此不擇手段，竟對五城的城主施術，毀我南疆一方安寧，還讓那麼多的人顛沛流離，甚至失去性命！”

“哈哈哈……”入畫不屑地笑了起來，“那你現在就走出去，在眾人面前揭穿我啊！看看他們會不會信你？！跟我談善良，像你這種媚術的傳人，能善良到哪裡去？”

無名氏因為入畫的話，忽然變得沉默……

二十年前的一切彷彿還歷歷在目。

當初，自己的妹妹為了得到一個不喜歡她的男子，使用了禁術，害得別人家破人亡，後來，自己一家也遭到了別人瘋狂的報復，幾乎被屠殺殆盡。

自己當時身中數刀，但所幸並未傷及要害，最後強撐著，從死人堆裡爬了出來，從此隱姓埋名，孤身一人過著流浪的生活。

所謂媚術，雖然能夠掌控別人的感情，但如若僅僅把愛當成是佔有，那麼，最後真正深陷其中迷失本性的，往往是施術者本人。

因愛成痴，自己眼前的入畫，似乎已經步了自己妹子的後塵。

見無名氏沒有開口為自己辯解，入畫又接著說道，“我也不跟你拐彎抹角，我只是來問你，如果被施術者生出了反抗的意識，有沒有可能衝破媚術的控制，再愛上其他人？”

無名氏略帶驚訝地看了她一眼，隨後又將眼睛緩緩一閉，嘆道，“人心難測，有人容易被蠱惑，自然也有人意志異常堅定。如果他之前已經有了深愛的人，重新愛上那個人，也並非不可能。這世上，還是有許多奇蹟的……”

這句話，讓入畫的心頭一顫，不安的感覺越發強烈，“那到底有什麼辦法，可以加強對他的控制？”

無名氏搖搖頭，道，“媚術並非無堅不摧，不可能讓人為所欲為。以心頭之血為引，來控制對方的意識，便已是最為高階的術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