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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笑,“我可記住這個名字了——都是拜他所賜,那一戰打完後、我的餘生都要在古墓輪椅上渡過。”

“師傅?”雲煥忍不住詫異地脫口——師傅那樣重的傷,原來是和巫彭大人交手後留下?

“不過,我想他恐怕也好過不到哪裡去。”咳嗽讓蒼白的雙頰泛起血潮,頓了頓,慕湮對著弟子眨了眨眼睛,微笑,“他震斷了我全身的血脈,但是我同樣一劍廢了他的左手筋脈——他這一輩子再也別想握刀殺人。”

“師傅……”這句話讓滄流帝國少將震驚地坐了起來,注視著師傅。

原來是師傅?是師傅?

加入軍團後,多少次聽巫彭大人說起過昔年廢掉他左手的那個神秘女子。如此的盛讚和推許,出自從來吝於稱讚屬下軍人的帝國元帥之口,曾讓身為少將的他猜想:當年一劍擊敗帝國軍神的該是怎樣的女子?——想不到,原來便是他自幼熟悉的人。

他的師傅。空桑的女劍聖•慕湮。

“巫彭,嗯,巫彭……原來是滄流帝國的元帥。難怪。”慕湮卻是彷彿回想多年前荒漠里舍生忘死的那一場拼殺,微微點頭,眉頭忽然一揚,看著弟子,傲然,“就算他是什麼帝國元帥,什麼十巫——哼,這一輩子、他也別想忘了我那一劍!”

他還是第一次以軍人的眼光評估面前這個臉色蒼白的美麗女子。從少年時開始,他就默默注視著師傅,多年的潛心觀察,曾以為自己已經完全瞭解和掌握了師傅的性格和心思——卻不曾料到、那樣看似優柔軟弱、近乎無原則的善良背後,竟還曾埋藏過如此烈烈如火的真性情。

“是的。”不由自主,他聲音再度恭謹地低了下去,然而眼神微微變了一下,輕聲,“五十年來,元帥都沒有忘了您。”

慕湮粲然一笑,清麗的眉間閃過劍客才有的傲然殺氣:“我不管什麼徵天軍團,什麼帝國元帥,也不管什麼霍圖部,什麼反叛——這般上天入地的追殺一群手無寸鐵的婦孺,被我看見了,我……”

聲音是忽然中止的,血潮從頰邊唰的退去,空桑女劍聖悄無聲息地跌落地面。

“師傅!師傅?”雲煥眼睜睜地看著慕湮毫無預見地忽然委頓,那一驚非同小可,他再也不管自己身上的傷,右手一按石床挺身躍起,閃電般搶身過去將跌落的人抱起。

然而,只不過一個瞬間,卻居然已沒有了呼吸。

“師傅?”那個瞬間,他只覺再也沒有站立的力量,重重跪倒在地,頭腦一片空白。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師傅死了?怎麼可能?

他曾受過各種各樣的訓練和教導,起碼知道十一種方法、可以對這種猝死的人進行急救。然而那個剎那,頭腦裡竟然什麼都想不起來,他抱著那個瞬間失去生氣的軀體,呆若木雞地跪在原地,感覺眼前一下子全黑了。

那是他童年留下的、記憶裡永遠難以抹去的沉悶的黑暗。

雙手雙足都彷彿被鐵鐐銬住,僵硬得無法動彈。說不出的恐懼從四面八方席捲而來,將他包圍,沒有出路。他知道自己終將被所有人遺棄——包括他的族人和敵人。所有人。

“師傅!師傅!”他脫口大喊。

沒有人回答他。榻上的鮫人傀儡依然昏迷,懷裡是失去血色單薄如紙的臉。

有什麼東西蹭到他臉上。然而平日只要有異物近身一丈便能察覺的軍人、直到那個奇怪的冰涼的東西接觸到肌膚,才有些木然地轉過頭去——一雙黑溜溜的眼睛在肩上看著他,同樣黑色的小鼻子湊過來、嗅著他的臉。

是一隻藍色的狐狸,不知從哪個角落裡竄出來,軟塌塌地爬在他肩上盯著他,藍色的眼睛裡依稀還有睏倦的表情,顯然是小憩中被他方才的大喊驚醒。

一輪試探的蜻蜓點水般的嗅,彷彿確認了來人的身份,藍狐眼裡懶洋洋的疲憊一掃而空,忽然興奮了起來,歡喜的叫了一聲,猛地湊了過來。

“去。”認出了是師傅養的小藍,雲煥依然只是木然揮手、將那隻擋住他視線的狐狸從肩頭掃了下去。蒼白的臉上還帶著最後揚眉時的微笑,那是溫婉淡然的她一生中難得一見的傲然俠氣,宛如脫鞘的利劍——然而瞬間便枯萎了。一切來得那樣忽然,就像一場措手不及的襲擊、在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所有便已經結束。

“……”他張了張口,可腦子裡一片空白,居然失聲。

“嗚——”少將那一掌沒有控制好力量,藍狐也沒有料到以前的熟人居然出手打它,落地後一連打了幾個滾才站起來,發出被惹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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