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九章 硬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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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州城下的烈火曾經讓烏延蒲盧渾一時恐懼，但這種短暫的恐懼卻改變不了烏延蒲盧渾骨子裡對宋軍的輕蔑，他的六千柺子馬和一萬女真鐵騎就足以橫掃天下，豈是區區的五萬宋軍能抵擋？

他揮舞狼牙棒狂呼，“加快速度，沖垮敵軍大陣！”

柺子馬就是宋朝的坦克，三馬一組, 身披重甲狂奔，一名女真騎兵騎在中間戰馬上，一手揮舞長矛，一手控制著柺子馬的方向。

兩千組柺子馬儼如一座大山在眼前崩塌，又儼如毀天滅地的泥石流勢不可擋的衝來，它們咆哮著、嘶鳴著，馬蹄敲打著地面, 向宋軍大陣狂暴衝去

正北方的數千宋軍半跪在地上, 渾身瑟瑟發抖, 一手緊握盾牌，一手緊緊捏著矛杆，長矛的尾端已深深插進土壤裡。

儘管他們已經演練了數十次，但暴烈兇悍的柺子馬鋪天蓋地衝來之時，他們都快要窒息了，每個人都恐懼得閉上了眼睛，不敢再面對撼天動地的一幕，靜靜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但在宋軍大陣中間，上千架重型神臂弩瞄準了柺子馬上的騎兵，一支支冷冰冰的箭矢如毒蛇吐著紅信，沒有統一指揮，由弓弩手自行判斷射擊。

已經進入一百步了，‘嗖！嗖！嗖！’強勁的弩箭射出, 一般的神臂弩可以射穿女真騎兵的鐵甲, 卻射不穿柺子馬的重甲騎兵，只有床弩和重型神臂弩可以射穿重甲, 大陣中隱藏的就是這種重型神臂弩，需要兩人同時躺下蹬踏才上弦。

重甲騎兵紛紛被射穿了身體，從馬上栽落下地，柺子馬也紛紛中箭摔倒，重型神臂弩箭同樣也能射穿戰馬的重甲，重甲戰馬不斷倒下。

但後面的柺子馬卻並不受影響，繼續狂奔，衝向宋軍的大陣，還有五十步，第三排的宋軍忽然將數百隻小型火藥桶拋了出去，這種火藥桶只有三斤重，可以丟擲數十步，正好在戰馬面前爆炸。

“轟！轟！”一隻只火藥桶猛地爆炸了，震耳欲聾，火焰騰空，裡面的淬毒鐵釘四下飛射，前排的宋軍士兵高舉盾牌，擋住了毒釘迸射。

突來的爆炸使戰馬受驚，高高揚起四蹄長嘶，又猛地被兩邊戰馬拉拽, 重重摔倒在地上，連帶著另外兩匹馬也跟著摔倒。

這就是柺子馬最大的漏洞, 三匹馬拴在一起，只要一匹馬倒下，其他兩匹馬也必然跟著倒下，歷史上的岳飛軍隊就是利用這一點，用勾連槍破了金兵的柺子馬。

但只要瞭解到這個漏洞，也不一定非鉤連槍不可，辦法有很多，火器爆炸，神臂弩射馬腿、甚至簡單的漁網也能讓柺子馬摔倒，關鍵還是要士兵的心理素質過硬，訓練充分，不被金兵的戰馬嚇倒。

火藥桶接連不斷的投出，很多火藥桶在馬肚子下爆炸，密集的毒釘釘滿了馬腿，衝擊力炸斷了腿骨，前面的柺子馬連續摔倒，又阻攔了後面的柺子馬，三匹相連的重甲戰馬難以協調同時躍過障礙，只能跟著摔倒。在距離宋軍大陣數十步，摔倒的柺子馬已經堆積成山。

重型神臂弩依舊在不斷的射擊，柺子馬上的騎兵中箭落馬，在疾奔中，戰馬也紛紛倒地，已經有一半的柺子馬被破解。

這時，一組柺子馬衝進了宋軍東北部的第三大陣，轟的一聲巨響，十幾名宋軍慘叫著被撞飛起來，三匹柺子馬也同時被十幾根長矛刺穿身體，當場慘死，數十名士兵奮力把戰馬屍體推出去，迅速補位，恢復了正常。

宋軍的遠端防範武器儘管十分犀利，可它們畢竟不是一堵實牆，還是不斷有漏網的柺子馬衝進宋軍大陣，轉眼間便有上百組柺子馬衝進了宋軍大陣，造成上千名宋軍士兵的傷亡。

但漏網的柺子馬在戰場已不再是主流，倒下的柺子馬才是隨處可見的場景，宋軍找到了對付柺子馬辦法，用重弩和火器，柺子馬目標明顯，很容易被射中，兩百步內，重型神臂弩箭也足以穿透它的厚甲，還有火器是給它的最後一擊。

即使這兩道防線都沒有攔住它，還有數千支鋒利的長矛等著它，就算衝進宋軍大陣，也無法持久，一次性的就消滅了。

當然，對付柺子馬的辦法雖多，要實施它卻不是那麼容易的，否則宋軍就不會在柺子馬和鐵浮屠面前一潰千里，必須有一支強大軍隊的支撐，才能從容實施種種破敵之策。

宋軍的有效防禦使得越來越多的柺子馬被射翻，僅僅一次衝鋒，兩千組柺子馬就損失了大半，只剩下三百組柺子馬還在堅持。

這時，在柺子馬身後，一萬鐵騎鋪天蓋地掩殺上來，激起的黃土遮天蔽日，這才是女真人橫掃天下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