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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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莫家奕低頭笑了笑，臭小子，給我等著！

回到路家阮秀芬已經將飯做好了，明天一早修遠就要跟著回淮安，今晚上的飯她想動手做給這孩子吃。

“做了一輩子的飯，但是廚藝卻始終欠佳。”阮秀芬臉上有些不好意思，她做的菜色香味都和莫家奕的水準有著很大的距離。

“媽，我覺得你做的是最好吃的！”路遙眼角帶著笑意，只有離家的人才能明白，這世界上最好吃的永遠是那口媽媽飯，因為那個味道早早的就被記在了骨子裡。

阮秀芬眼裡也跟著有了抹溫柔，見路遙和路修遠兩個人埋頭苦吃，尤其是路遙好像很久沒吃過飯似的。

“你們倆吃慢點，別噎著，我是怎麼教你們的，吃飯別狼吞虎嚥要細嚼慢嚥，否則對消化不好！”阮秀芬忍不住又開始說教，可是這一次路遙卻笑的很開心。

吃過晚飯，阮秀芬替路修遠整理好了要帶走的衣服鞋子，時間已經不早，大家都休息去了，可是躺上床的阮秀芬卻久久沒有睡意，雖然知道這一天是早晚都要到來的，可是心裡還是覺得有個地方有些發空。

“捨不得修遠去淮安，對嗎？”路國雄翻了個身，看著身邊陪伴多年的老伴兒。

“別說你捨得。”阮秀芬瞪了眼路國雄，語氣有些壓抑。

“我當然也捨不得。”路國雄笑了笑，眼裡似乎對這樣的感覺糾結，這些年來，他們把修遠一半當成外孫來疼，一半當成了兒子再看，所以心裡怎麼可能捨得。

“我看著他從一點點的小嬰兒長到現在這麼大。”阮秀芬說了一句後面的話就有些哽咽的說不下去了，突然離開，就好像自己的一塊肉被割走了。

“要是不捨或者覺得難過你就現在哭、現在訴，明天孩子走別讓他們覺得不放心。”路國雄摟了摟阮秀芬，孩子總要長大的，不管是遙遙還是修遠，不可能一直留在爸爸媽媽身邊，習慣了就好。

“用得著你說！”阮秀芬推了路國雄一把，可是始終顧忌著他身上的傷口，也只是象徵性的推了推，她明天就算心裡難受也絕不會表現出來，不能讓孩子滿懷擔心的開車回去。

“行了，這世界上就我最懂你了，睡吧，不然明天看見你的大黑眼圈子，孩子們心裡就跟明鏡似的了！”路國雄嘆了口氣，再次摟住阮秀芬。

金黃的太陽從東方升起，照亮了大地，阮秀芬和路國雄幫著路修遠最後輕點東西，昨晚吃過飯就已經收拾好了，可臨走阮秀芬又給裝了不少，都是一早她去鎮上集市上買來的路遙和路修遠喜歡吃的小吃，還有一些可能用得到的東西。

“媽，謝謝你。”路遙看著忙前忙後的阮秀芬，剛剛做完手術身體虛，忙得多了大冬天的也有了汗。

“謝什麼，我是你媽！”阮秀芬沒有抬頭，輕聲說了一句，萬千的情緒都被這一句話覆蓋，我是你媽，從你出生的那一刻開始，就註定要給你操心一輩子。

路遙伸手，輕輕的摟住阮秀芬的肩膀，沒有任何言語，只是輕輕抱著，感受著母女間血脈的親暱，感受著彼此心跳相同的頻率。

莫家奕將東西都搬上車子，小可愛臉上帶著滿滿的激動，路哥哥以後就要和她住在一起了，想到這裡就覺得好開心。

“都收拾好了，早點走吧，到了淮安剛好吃中午飯。”路國雄看了看時間，忍不住催促的說道，一刻不走，這心就一直在離別的巷子裡酸澀著。

路遙這才鬆開了阮秀芬，“媽，我們過些天就回來看你和爸！”她願意給他們一段緩衝的時間，一點點拉進這十年被分隔束縛的情感。

“走吧！”阮秀芬點點頭，努力將心裡那種難受壓下去。

“姥姥，你和姥爺保重身體。”路修遠走過來，對於養育了他9年的外公外婆，心中同樣不捨。

“乖，我和你姥爺會好好的。你們收拾好了都趕緊走吧！”阮秀芬摸了摸路修遠的頭髮，也催促了起來，她怕再不走自己會壓制不住情緒裡的悲傷。

一大一小不捨的上了車，莫家奕將車子發動，人卻單獨下了車。

“爸、媽，雖然你們對我還會有疑慮，但是我向你們保證，我會給遙遙和修遠一個幸福的家，會一輩子盡我最大的努力去守護著他們母子！”莫家奕站定在路國雄和阮秀芬面前，直接換了稱呼，那雙深邃的眸子充滿了認真和篤定。

“好，我們會睜著眼睛看著你！趕緊走吧。”路國雄笑著點頭，眼裡欣慰也有些發酸。

莫家奕點頭轉身上了車子，阮秀芬這才讓情緒一點點的洩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