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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說幾句話都能引來哈哈大笑,於是就有禮官走來,嚴肅地示意眾人不可喧譁。
東海王不怕,禮官一轉身,他就做出種種奇怪的模仿神情,引得眾侍從竊笑。
這才是十幾歲的少年該有的生活。
韓孺子看了一會,努力記住數名最活躍者的面貌與身形,他從小就沒有過同齡玩伴,相比於說說笑笑,他更習慣於沉思默想。
下午換了一位師傅,比郭叢還要衰老,連話都說不清,講授的是《尚書》,天書似的古文從他嘴裡吐出來,就像是群蜂逃離被搗毀的蜂巢,各奔東西,全無目的,嗡嗡聲一片。
這就是太后為皇帝選擇的師傅,總共五位老朽,最年輕的也有六十多歲,分別講授《詩》、《書》、《禮》、《樂》、《易》,跟他們連正常溝通都難。
韓孺子沒有放棄學習,聽不懂他就自己看,遇見不認識的字用筆圈起來,心想總有機會問明白。
一連幾天都是如此,他沒覺得自己從書中得到了多少教誨,全靠著強大的意志堅持下去。
這天中午,東海王沒有下樓去和其他侍從相會,而是留在皇帝身邊,跟他一塊吃飯,趁著太監收拾碗筷離開的時候,他終於主動開口說話:“已經下聘了。”
“嗯?”韓孺子反而有點不習慣。
“宮裡已經向崔家下聘了,等我舅舅從齊國回來,就要冊立皇后。”
韓孺子有點同情東海王,“你很喜歡她嗎?”
東海王雙眼噴火,“這不是喜不喜歡的問題,她是我的,從小說好了,母親和舅舅都同意。”東海王雙手握拳,一字一頓地說:“我的東西從來不給別人!”
“你天天跟那些侍從在一起,沒找人幫你給母親傳信嗎?或許她能幫你。”
東海王眼中的怒火一下子消失得乾乾淨淨,垂頭喪氣地說:“母親寫信將我罵了一頓,讓我老老實實留在宮裡,專心服侍太后和……你。變了,一切都變了,就因為我沒當上皇帝,母親和舅舅也都變了。”
韓孺子沒法安慰東海王,只覺得事情如此荒謬,他與東海王都想得到對方的生活,結果都不能如意,被困在自己的位置上,羨慕對方的處境。
“齊國那邊怎麼樣了?齊王肯認罪嗎?”
“怎麼,楊奉什麼也沒跟你說嗎?”東海王譏誚道。
楊奉太忙,又是一連幾天沒跟皇帝談話,韓孺子說:“如果齊國的事情不順利,冊立皇后也會生出變故。”
東海王尋思了一會,“那邊還在僵持中,齊王沒有立刻造反,他否認指控,聲稱受到奸人陷害……但是沒用的,耽擱得越久,對齊王越不利,他必敗無疑,舅舅將會凱旋……算了,我知道這不怨你,可是你要記住,等我……早晚我會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韓孺子笑了,“祝你成功。”
韓孺子明白一件事,崔氏與太后鬥得越激烈,他的位置越穩定,什麼時候雙方相安無事,他就危險了,起碼在目前,東海王的鬥志對他利大於弊。
這天傍晚,韓孺子在屋子裡閒坐,楊奉走進來,懷裡捧著一摞書,全是皇帝在凌雲閣裡讀的典籍。
楊奉命宮女退下,將書放在桌子上,隨手開啟一本,轉身對皇帝說:“陛下在上面畫了不少圈。”
韓孺子臉有點紅,“有些字我不認識。”
“嗯,我跟太后說了,太后允許我教你識字。”
“太好了!”韓孺子高興的不是識字,而是能與真正的大人交談。
楊奉將書又放下,走近皇帝,“識字只是小學,你的基礎沒打好,現在也只能亡羊補牢,沒什麼大用,我還要教你點別的。”
“楊公要教我什麼?”韓孺子對學習的熱情再次高漲。
“史書。”
“史書?”
“帝王以史為鑑,讀史本應是帝王最重要的功課之一,太后將它省去了,所以只好由我私下教授,此事陛下知道就好,不要外洩。”
韓孺子連連點頭,他一個字也不會洩露。
楊奉手頭上沒有史書,全憑記憶講授,他也不想給皇帝講授正史,先拿起一本書,指點皇帝認了幾個字,然後說:“陛下已經入閣讀書,接觸的外臣越來越多,不如我講一點太祖與臣子交往的故事吧。”
韓孺子很喜歡聽故事,可他覺得太祖的借鑑意義不大,“我沒接觸到什麼人……”
“別急,大家都在觀察,時機一到,自會有接觸,但我要先提醒陛下一件事。”
“楊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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