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嵐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百零一章,魔窟,棠嵐,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南越秘密往來的書信整整齊齊的羅列著,詳盡得不能再詳盡,上面墨色淋漓,都是她爹的筆跡,推算時間正是兩軍大戰之前。此事如風起雲湧,在北昭王都掀起血雨腥風,接連有朝臣被下獄,一時人人自危。
她為什麼沒有事?為什麼?因為大義滅親的人正是她的夫君薛簡!彼時大王病重,整日渾渾噩噩,朝政為奸相曹晉侖所把持,她想要哭訴都沒有門路。
多麼可笑,她堂堂的一位將軍,卻挺著大肚子被自己的夫君軟禁在別院。不知他是何通天的手段,竟然稱她已經和她爹父女緣盡、徹底決裂,又身懷有孕,自願放棄武職,從此只做他的夫人,再不是式將軍。
天地要變,變得如此快。就像有人裡應外合、串通一氣想趁大王病重之時,趕殺朝臣,將整個北昭徹底攪亂一般。
這麼荒謬的理由,那個奸相竟然相信了。至此,她再不知道薛簡做了什麼,豈不是蠢成了一個傻子?他在她替他懷孕生子之時,到底偷偷做了多少事?不,或許在更早之前,只是她未曾預料到罷了。如此明目張膽,如此處心積慮,如此工於心計,如此……惡毒。
她爹明日就要問斬,她假裝腹痛難忍才等到開門的機會。腹中如火在燒,痛到四肢百骸都麻木起來,僅僅是提起槍,她的腿根都在顫抖,更遑論上馬顛簸。但她還是咬牙這麼做了,她不相信她爹會勾結南越,作此荒謬大逆之事。
夜深飄雨,她持槍縱馬,形容狼狽,踏著長街的青石板,奔向關押她爹的大牢。她知道一人闖不進去,所以先去了奸相曹晉侖的府上。手持兇器,夜襲當朝相爺,想來明日她的叛逆之罪就能坐實了,但,那又如何?薛簡真是小看了她式九微!
什麼時候她是這種貪生怕死的性子了?她爹要是做了叛逆之事,她沒話說,陪著一起砍頭。如果沒有做,她也不廢話,只是參與構陷她爹的人,她一個也不會放過。第一個就是薛簡!
深夜,她抓著曹晉侖,感受他在她的手心下抖如篩糠,風光一時不可見。他小心翼翼勸阻她,她卻冷笑著,將他像提個小雞一樣摔上馬背。
敢於阻攔她的人都被她持槍挑於馬下,那些血肆意噴濺,到了最後也分不清都是誰的血。大牢已近在眼前,卻有一隊人馬將她攔下,為首那人曾與她濃情蜜意、海誓山盟,而如今卻用那種令她看不懂的眼神望著她,似哀傷非哀傷,似無奈非無奈。
她徐徐持槍,冷冷指著他,可是腹中卻疼痛難忍。她緊緊咬著牙,絲絲血腥味道在口裡肆意蔓延。
“九微,放下曹相,一切還有轉圜的餘地。”
“你是誰?我認得你嗎?”
他肩頭晃了晃,十分痛苦地對她伸出手,“九微……”
她策馬加速,帶著那個北昭奸相,帶著她的滿腔疑問和憤恨,帶著連她自己也沒法言明的複雜心情,持槍向那個她本想共此一生的男人狠狠刺去。
可是這一槍卻沒有成功。
她先一步栽下馬去,身下一片血紅,滑膩黏稠順著她的滑下,淋淋漓漓染了馬匹一身。天地顛倒,她看到薛簡向她奔來,他伸出手,她卻閉上眼。那一刻,她很想死去。
如果死去,就再也不用看到那個男人了。
孩子生下來,是個死胎。她爹被殺,將軍府從此消失,而她被烙了罪印,充軍邊塞。
臨行前,她竟然又見到了那個京娘。她徐徐福身對她行禮,然後笑著道,她如今和薛簡在一起。
知道她爹是薛簡監斬的,她本以為這已是最悲痛,但看著眼前笑意盈盈的女人,她無論怎麼忍耐都控制不了胸中的那口血,噴濺而出,射在她的臉上,看著她花容失色、笑意凍結。
那一瞬,痛到極致,也快意到了極致。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