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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就知道了四劍奴有強悍之極的絕技在身,雖然親眼見識之後仍舊心緒難平,但不得不說,這對來講絕對是一件大喜事!
要知道,禁錮絕技發動一次之後許久都無法再行發動,而阮琳又被張松溪死死牽制,所以,場中也就剩下坤山還是威脅。
但,坤山雖強,坤山雖有禁錮絕技在身,面對某個人,卻也未必能夠形成威脅。
手中光華一閃,須彌戒裡面閃爍一件事物,定晴細看,卻是一隻竹筒也似的怪異笛子,上面只有兩個孔洞,辰王將其探到嘴邊,毫不猶豫的將之吹響。
響聲與想象中大不相同,細弱蚊蠅,除他之外,在場的人誰也沒能聽到。
可是,遠在北城防區,卻有一人心頭微動,旋即向辰王所在之地遙望而來,嘴角噙起一抹笑意。
此人是誰,正是站在辰王背後,實力深不可測的神秘少年!
“傻狗,切記發兵之時以棉絮包裹馬蹄,刀劍配鞘,不到朱佲營地十里之內,決不可驚動他們,如此才能打他們個措手不及,從而全殲。”神秘少年笑謔的看向朱誠,吩咐道。
被人罵著,朱誠也不敢回話,人家已經挑明著說了,就是利用他們父子呢,但這又怎樣,他即便是知道,也壓根不敢違抗人家的命令。
該當馬前卒還得當馬前卒,事情辦砸了弄不好還得付出慘重代價。
“知,知道了。”朱誠怯懦回道。
“很好,你記著哈,如果不能完成任務,那你也就別回來見本座了。自己挖個坑把自己埋嘍,免得本座費事,還得親自動手。”神秘少年風輕雲淡的笑著,旋即拍了拍朱誠的肩膀,道:“你老爹完成任務了,正召喚本座呢,你也去吧,本座擺好酒宴,等你好訊息。”
……
夜幕逐漸退去,旭日從東方升起,楚尋等人是昨天深夜發動的進攻,到得現在,已經將近天明。
城外,轟鳴巨響不斷,可見二掌櫃獨戰三名神海大能是何其激烈。城內,屍體遍地,氣氛已在不知何時安靜了下來。
肅卻抱著已經昏迷的媚舞坐在地上,從他的神情來看,媚舞似乎有些不妙。
坤山謹慎的打量著張松溪和辰王,雖然他也萬分傷心,但此刻所有的重擔都壓在他的肩上,也是容不得他半點分神。
至於楚尋,則是愕然原地,因為不知為何,他卻看到了一些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媚舞的身體,似乎正在透明化,起初是一點點,楚尋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但到得後來,媚舞的四肢、面容、甚至頭髮,都在逐漸虛幻,好像稍後就會變成一縷熒光,悄然散去。
實際上,肅卻和坤山也看得到,同為四劍奴,他們怎麼能看不到。而且不但看見,他們還知道這預示著什麼。
有種情況很讓人絕望,你越是擔憂的事情便越會發生,此刻,肅卻的遭遇就是如此。
他害怕媚舞失去劍奴資格,心裡百般祈禱萬般訴求,然而,最不想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媚舞的異狀,赫然便是巽火劍奴資格消失的預兆……
也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個時辰,又也許是幾息之間,總之,在悲痛的麻木當中,媚舞……終於化為了點點熒光,消失而去……
從辰王始終無話的情況來看,這一過程持續的時間應當並不長,在媚舞化作熒光之後,肅卻的懷中便只剩下了一襲火紅軟甲,和那張黃金面具。
在那一瞬,肅卻的面部表情都扭曲起來,楚尋知道,他是想哭,但卻硬生生的忍住了。
巽火劍安靜的躺在曾帶著媚舞的軟甲和黃金面具旁側,而媚舞消散後形成的熒光,則似受到某種指引那般,盡數融入到巽火劍中。
嗡……
輕輕顫了一顫,那充滿古鏽的劍身便閃爍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如常。
媚舞……便算徹底消失了。連那一縷熒光,也不復存在……
“啊!啊!!!”
肅卻突然仰天長嚎,悲慟的聲音如同絕望,聞之令人心碎。
楚尋想要上前安慰,但發現深吸數口氣之後卻連自己的心情都無法平復,無奈之下,只好把牙一咬,須彌戒光芒閃爍,將巽火劍和媚舞的遺物,全都收入其中。
至此,一種難以名狀的悲嗆感湧上心頭,在巽火劍和軟甲面具閃入須彌戒中的那一刻,楚尋瞬間崩潰,只覺從至此後,世界上真的就再也沒有媚舞這個人了!
那個陪伴他十一年,性子火爆卻單純,殺敵從不退縮,最是護著自己的媚舞,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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