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八 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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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這個滿面桃花的小姑娘聽過她的話後，臉瞬間就垮了下來，葛大娘也有些訕訕的，這買賣能給她帶來多少生意她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如今算盤打空，她只有比他們更失落的，卻也不愧是做慣生意的老手，眼珠子一轉，就又有了計較。

葛大娘用她那雙滿是算計的小眼睛，緩緩地掃過店裡這些人，見他們臉上俱是一副索然低落的神情，不禁暗暗點了點頭，看來自己猜得沒錯，這些人對製作精良的華裳美服，的確是有著超乎尋常的渴求，如此，自己接下來說的事，才算是有了成算。

心裡添了幾分把握，葛大娘也不著急，她一邊沉吟著一邊慢慢說道：“雖這姑娘身上穿得這身我做不出來，只我葛大娘家傳的手藝卻是在的，只消你們能拿得出配方來，不拘是什麼，我敢說一句，大娘我都能給你們做得出來。”

滿以為聽了這話，這些人該當忙著摸包掏袋，取出各樣配方來給她看了，卻不料這些人臉上的表情竟更不對了，有的人搖著頭暗自嘆氣，更有那性格衝動的，指了手腳衝她抱怨道：“葛大娘，你是在拿咱們開心是不，配方長啥樣，我都還從沒見到過呢，你叫咱們拿什麼給你做，這不是說來逗著玩兒嘛！”

葛大娘還真沒這個意思，顧客就是她的衣食父母，她再無聊也不會逗自己的“父母”玩啊，可看現下這副光景，她的確是把店裡的大多數人都給得罪上了，這一回可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自作自受了。

葛大娘心裡暗悔一時衝動說錯了話。也是她看著這些人穿戴不同，像是跑慣江湖的遊俠，想著這種人身上什麼寶貝沒有，打著撈些好處的主意，卻沒成想是打錯了算盤，出錯了主意。

場面有些僵著，葛大娘一看有些著慌。這麼怨氣沖天的。可不是做生意的樣子，想到這裡，便張大了嘴巴“哈哈”一笑。加倍熱情地招呼起來：“那啥，往後有機會再拿來也是一樣，大娘甚時候都等著你們，眼下就先不忙這個了。照我說，緊著把蛇皮的錢算給你們要緊。是吧？”

葛大娘打起了哈哈，眾人也無意刁難，順著她搭好的臺階，紛紛介面應道：“對對。先把錢收了才是正事兒，其他的都是浮雲。”遊戲裡有錢就是大爺，有了錢還愁買不到好裝備嗎？再說了。誰閒著沒事兒找個npc的茬呀，又不是吃飽了撐的！

繁華落盡等人見沒他們什麼事兒了。就要拉了小白走人，不料她卻拿手一擋，反追過去攔住那葛大娘道：“大娘慢著些，我這兒還有東西給你看呢。”

說著話，就一面伸手進百寶袋裡，摸出來一本藍皮子的線裝書，自己翻了書冊嘩嘩地找起來，一會兒找出一張她這等級還做不出的圖紙來，往那葛大娘眼前一亮，眉眼彎彎地笑道：“大娘看看這個，可做得出來？”

葛大娘聽她那意思似有配方，以為不過是一頁單紙，湊眼過來一看，竟見著一整本的製作圖樣，眼睛立時都綠了起來，她也不急著仔細去看這小丫頭要她做的是個甚樣東西，先把那冊子的書皮翻回來看。

只見那書皮的深藍底子上頭，單單就印了“霓裳羽衣”四個大字，多的裝飾再沒有一個，彷彿西街那些粗製濫造的仿版書冊一般，簡陋得很。

不料這葛大娘卻像是見著了至聖仙書一樣，要不是旁邊有小夥計眼明手快，趕上前來扶了她一把，這個身寬體胖的葛大娘，早就腳下發軟，當著恁多人的面前，跪到地上去了。

饒是如此，也把那衝上來扶她的夥計給壓得不輕，小夥計呲牙咧嘴地，好不容易才幫葛大娘穩住了身形，卻沒得著東家嘴裡一句好，只不過朝他揮了揮手，叫他自去忙活，就再沒看他一眼，小夥計搖了搖頭暗歎痴氣，只覺得東家那全副心神，好像都用來盯著人家小姑娘手上那本薄冊子上頭去了。

“姑娘，這書你是打哪兒買的，你開個價，多少錢我都願意出，就算要這繡坊我也可以給你，只求你能把這寶書割愛轉賣給我，於願足矣。”葛大娘不好從姬子涵手上硬搶，只能藉著姬子涵的手，雙眼釘在那書冊上左看右看，恨不得拿來抱在懷裡貼肉放著才好。

突地想起什麼，葛大娘又眼不離書地趕忙補充了一句：“哦，對了，剛才你叫我做的那斗篷，我免費給你做，不光是你，跟你一起來的那幾人的，也一起做，免費！”這還是她剛才於百忙之中掃到了一眼翻開那一頁上描的圖案，這時候才拿得出來跟這姑娘講條件。

姬子涵被她給氣得哭笑不得，卻也被她的一片赤誠所感動，因她自己就是熱衷於製作衣飾的生活玩家，對於像葛大娘這樣，見了製作圖譜就要發起痴氣來的舉動，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