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七 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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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闆一聽有艾草可收，竟是一刻都等不及了的樣子，拉了小倌兒，提腳就往大堂裡趕。

“老闆彆著急，人就在店堂裡候著呢，拿了恁許多來，我看著足足好幾大捆呢！”

他不說還好，經他這麼一說，高老闆一雙長腿邁得更見快了，小倌兒見哄了老闆開心，自個兒也是喜得不行，那麼多青幽幽的艾草若是全做成糰子來賣，沒得說了，老闆自是要賺得盆滿缽滿的，他們這些底下跑腿兒迎客的，少不了也要多拿一份賞錢就是了。

高老闆三步並作兩步，一路風風火火地衝進了大堂，也不用那小倌指點，自個就在角落裡發現了那五個遊俠打扮的客人，看著倒比先前那三個的衣著更顯得華美精緻，也是一人提了一捆艾草，只是這裡的一捆，倒比那三個加起來都還要有多，怎麼不叫他一見之下欣喜若狂，簡直要把這五個當成上賓給供起來。

“貴客，貴客呀！”高老闆一張臉已經笑得見牙不見眼，還隔著好幾張桌子就叫起貴客來了，好在店裡頭喝酒猜拳的不在少數，本就喧囂熱鬧得很，高老闆這一迭聲地“貴客”，也只附近幾張桌子的人留意到了，卻是些背景作用的npc，好險沒有給五人引來不必要的關注目光。

饒是如此，五人也是一臉受寵若驚、驚嚇莫名的模樣，聽見叫嚷，紛紛轉過臉來看著眼前這個身材魁梧、高大壯實的男人，只見他滿臉堆笑、熱情萬分地迎了過來，要不是他還穿著一身的綾羅綢緞、鮮衣高靴，幾個人差點把他錯認成是這酒樓裡的護院打手了。

高老闆身高腿長，幾個跨步已經來到了五人桌前。他那精明的眼睛一瞥下，已見幾人面前不過各放了一隻普通茶碗，那碗裡的茶水都還滿著，顯見得是不稀得喝這種店裡拿來迎客的粗茶了。

眼見於此，高老闆立時沉下臉來衝那小倌兒一招手，“怎能拿這種粗茶來給貴客喝，還不把那今年新制的猴魁給衝一壺上來。”

要說學生黨裡有幾個是懂得喝茶品茗的。那是絕少。除非有那家學淵源的，耳濡目染之下怕還識得幾分，這幾個嘛。卻是管你衝得是猴魁還是熊魁呢，先把東西賣了是首要。

狂斬天下第一個不耐煩起來，他也不跟那高老闆多客套了，站起來一指滿桌的艾草便道：“高老闆是吧。你就不要去張羅那些有的沒的了，正經把這些艾草收了。我們幾個可還有事兒呢，哪有閒功夫在這裡跟你喝茶聊天啊。”

他這番話說得不耐煩得很，換一個來非得給他得罪不可，只那高老闆不愧是做生意的。在底下人面前儘管亂髮脾氣，可當著衣食父母的面，卻是做低伏小。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

更何況如今一“草”難求，他那些艾草糰子都已經給他賣出天價來了。卻還是供不應求，眼下這幾人手裡握著恁多的原材料，只要他們肯把這些艾草賣給他，哪怕叫高老闆喊他們祖宗呢，恐怕他也是願意得很。

“如此不敢耽誤貴客，一壺茶值得什麼，喝不喝的有什麼要緊，咱們就先說正事兒吧，”說著一指艾草，道：“先前那些拿來賣的，都是一兩銀子一捆，我做生意是最公道不過的了，你們這些明顯捆得更多，我就收二兩銀子一捆，你們看怎麼樣？”

所以說，凡商必奸，那小倌兒端了新泡的茶來，正好聽見老闆這一句價，緊忙縮了脖子，心裡暗暗咂舌，眼前這五捆隨便哪一捆，都當得上先前的三捆加起來還多，老闆卻只給人家二兩銀子，憑白扣了一兩下來，這麼五捆的話不就要省下五兩銀子來？

怪道說仙客來老闆長袖善舞，把個飯莊生意做得蒸蒸日上了，老闆就是老闆，算得果然是精。

小倌兒自是知道五人吃了暗虧了，這五個還當自己是撿了便宜了，不過是一些路邊雜草，居然給他們賣出二兩銀子一捆來，話說這些古代npc也太有錢了吧，這哪是土著啊，根本就是壕！

價錢滿意，五人當即便拍板定了價，一人收得了二兩銀子，外加那個有經驗加成效果的艾草糰子兩隻，當然，這艾草糰子得現做，五人雖是有急著下線的，又有急著要去城東看花燈會的，俱都看在這經驗加成50%份兒上，忍著性子，乖乖坐下來等著糰子出籠。

閒坐也是無聊，那小倌既另拿了把白胎瓷壺來泡那猴魁，又配了五隻晶瑩剔透的薄胎瓷杯，那杯口小小的一圈，看著十分晶瑩可愛，小倌兒臨走還給每隻杯子註上了一口茶水，淡綠淡綠的，盛在這小小杯子裡，光是看看就已經叫人覺得清涼爽眼，喝下一口，更是清香馥郁，香味綿長。

姬子涵咂了咂嘴，只覺得口中充盈起一股蘭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