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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為什麼你們要離開我?”
錢品聚跪在地上,淚水洶湧嚎啕大哭。
雙手無處安放,高舉向半空,顫抖握拳。
痛苦,絕望,遺憾,諸多複雜情緒充斥心間,滿滿當當。
錢品聚面目猙獰,那些動態畫面如一把把鋒利的刀刃,深深插進他的脆弱心靈,不停剜攪。
他狠狠將牙齦咬出了血,用盡全身力氣去抵擋蔓延全身的暴戾。
雙眼血絲密佈,嘴巴大張,痛苦呻吟。
父母的音容笑貌縈繞耳邊,讓他發自內心的想要去觸控,卻抓不住一絲一毫。
陳羅口中所說埋藏在內心最深處的傷疤,此刻被殘忍揭開,鮮血淋漓的呈現而出。
錢品聚不知該用什麼辦法,才能抵擋這股吞噬內心的痛苦絕望。
他時而瘋癲大笑,時而哀聲哭泣,時而胡言亂語,像一個酩酊大醉的瘋子,滑稽不堪,可嘆而又可憐。
錢品聚無法控制的用雙手抓撓臉頰,指甲深深嵌入面板,卻渾然不覺疼痛。
他滿臉血汙,猖狂大笑:“來啊!讓絕望,悲傷,痛苦吞噬我吧!這世界是何等的虛偽,每個人都偽善的活在面具之下,像一個個懦夫,如同魚肉般置身於水深火熱之中,生不如死怨天尤人,卻看不到任何希望,如此生存還有何意義?!哈哈哈哈!”
“少年,你錯了。”
光芒奪目,熟悉的面容,熟悉的聲音。
一個全身散發光明的少年,從黑暗之中踏空而來。
和錢品聚所有的外貌細節如出一轍,而為一不同之處則是眼神。
他的眼神,炙熱而堅定,猶如大雪漫天中的熊熊烈焰,滾燙燃燒。
“我錯了?!我說的不對嗎?!哈哈哈哈哈哈!你又是誰?!”
錢品聚五官猙獰,面朝少年伸出鮮血淋漓的右手,放聲怒吼。
“我是你,你是我。我和你相同,但又不同。”
少年面無表情,字字珠璣。
“你是我?不可能!你是假的,你怎麼會懂我心中的痛苦?!世間百態,人心不古,各種陰暗醜陋,你又體會過多少?我全他媽見識過!那些自諭正人君子的小人,每天都帶著假意的笑容,挖苦你,諷刺你,甚至是辱罵你,而你只能像狗一樣,苟且殘喘,在寂靜的夜晚,舔=舐自己的傷口,沒有人會幫你,也沒有人會給你哪怕一句安慰!這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是騙子!全他媽是該死的大騙子!!!”
錢品聚緊握雙拳,跪倒在地,奮力砸擊地面,聲撕力竭無比悲憤。
“所以,你怕了嗎?”
少年面不改色,只此一句。
錢品聚笑了,笑的手舞足蹈,面部抽搐。
他扯動嘴角,冰冷反問:“笑話,我會怕?!”
“然後呢?”
少年追問,不帶一絲感情。
錢品聚微微錯愕,笑容戲虐道:“然後沒有然後了,你想要什麼答案?我受盡了別人的嘲諷,受盡了街坊鄰里的指指點點,看破了人情冷暖,心早死了,一個死心之人,還會怕什麼呢?”
少年沉默,深深凝視瘋癲不羈的錢品聚,平靜道:“難道你忘了答應陳羅的責任了嗎?”
“責任?我他媽都快死了,你跟我談責任?”錢品聚不屑的看著他,冷笑道。
“那趙昔之呢?”少年輕聲說出這個名字,表情終於有了一絲動容,“你不是要去救她嗎?二十年來像一個慫逼一樣,活的沒有尊嚴,沒有骨氣,現在甚至連男人的血性,你都要遺棄了嗎?”
“血性?”
錢品聚自言自語,望著鮮血淋漓的雙手,眼神恍惚不定。
“像狗一樣活著,像懦夫一樣苟且偷生,你對得起死去的父母嗎?對得起所有在乎你的人嗎?”少年緩緩走近,厲聲質問。
“在乎我的人?”
兩行熱淚奪眶而出,順著血汙雙頰滴落向下,錢品聚怔怔抬頭:“這個世上還有誰在乎我?她們都因為我受到牽連,昔昔是,爽子也是,身陷危險之中,而我卻束手無策。”
少年站在錢品聚面前,伸出縈繞光芒的右手,輕輕握住他的肩膀,柔聲道:“所以你才要去解救他們啊,用你的心,和愛,還有善良,去將他們帶離黑暗,走向光明。”
“心?愛?善良?”錢品聚哆嗦著嘴唇,喃喃重複。
少年笑容溫暖,蹲下身和他對視,用手指點在他的胸口:“你的愛全在你的心中,這個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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