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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最宅心仁厚的,莫非自己的長子了。
這也是他為何誰也不傳,單單傳公子蘇來見自己的道理。
公子蘇一聽,站起身來,站在書桌前繼續皺著眉頭沉思起來。
他知道父王是何用意,這些年來刺秦的事件雖然不多,但是不代表沒有。
皇城裡不知道有多少權貴家族心懷圖謀,有些不甘心的傢伙藉著徐福出海一事跳出來,也不足為奇。
或許在他們看來,只要打破父王的求仙之路,便能讓他們扶持的傀儡早日上臺、
想到這裡,公子蘇又嚇了一跳,更加不敢說話了。
他突然發現,自己這會只要出口,怕是說什麼都是錯。
嘆了一口氣,秦王打破了沉默,臉上流露出冷漠的神情,靜靜地說道:「這事不要張揚,慢慢地查。」
公子蘇嘆了口氣。
在他看來,畢竟這事在父王沒有擺上桌面,跟一幫大臣們攤牌之前,便是一件不是秘密的秘密。
當事之人雖然忐忑不安,卻不知道大王有沒有收到徐福的奏摺。
那二車人頭和一車秦駑,卻被秦王差人收進了某處,只待某一刻找到幕後的黑手,一併問罪。
犯下如此大罪,便是誅三族也是輕的了。
公子蘇忐忑不安地說道:「回父王的話,兒臣發現大臣們彼此之間平日薄情冷漠,或許他們的心裡只有父王您,又或者他們一直都在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秦王嗯了一聲,淡淡地說道:「難不成你想讓他們上下一心,團結一體不成?只要你我父子不互相猜疑便可。」
「記住呂相的教訓,朕不想殺他,將他遣發到封地去養老,可是他在封地並未韜光養晦,繼續廣交賓客,各國諸侯使者絡繹不絕,去拜訪他。」
「他這是想要叛亂嗎?一個被廢的臣子都如此膽大妄為,又何況朝中大臣?你要記住,不要讓大臣們走得太近了……」
「兒臣謹記父王教誨。」公子蘇加重語氣回道:「難不成,朝中的大臣們還會合起夥來欺騙父王不成?」
想到這裡,公子蘇有些想念去國遊歷的夫子了。
在他看來倘若夫子還在書院,當能為自己解惑,他也能跟夫子請教一些不敢問父王的話題。
他跟秦王雖然是父子,可也是君臣。
有些話他可以放在心裡,卻不敢什麼話都說出口來,因為夫子一再告誡他,作為秦王的長子,很可能禍出口出。
凡言都須三思,這讓他很是鬱悶。
過了一會,秦王笑了起來,淡淡地說道:「對於大臣們來說,他們並不需要抱成一團,他們只要跟朕親近即可,切記這個道理。」
公子蘇聞言,也笑了起來,揖手回道:「兒臣有些明白了,倘若他們都抱成一團,遇上事情便會時不時讓父王難受……」
直到這會,公子蘇才明白為何自己的父王不喜歡呂相,原來是他結交的大臣太多了。
甚至連六國的貴族都不放過,這怕換成任何一個君王都不能容忍之事。
想到這裡,公子蘇再次想到了那個可憐的傢伙,那個初父王鎮壓的嫪毐。
憑著太后的寵幸,也想跟自己的父王一爭天下,現在想想實在是可笑、可悲、可嘆。
畢竟一國之君不可能是相國,更不可能是如嫪毐這樣陰險的小人。
秦王輕輕地拍了拍面前的桌面,平靜地問道:「朕打算把此事情交由你辦,你打算怎麼處理?」
「讓兒臣去辦?這合適嗎?」
公子蘇沉默少許後,沉聲應道:「兒臣只怕查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畢竟對方花了這麼多心思,肯定也想到了出事找誰來背這黑鍋。」
秦王冷冷說道:「能不能查出來朕並不是十分擔心,他們既然連朕的禁軍都敢動,難道還不讓朕查出幾個背鍋的人嗎?」
「只要用心,自然能查到一些線索。」
公子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想了想說道:「畢竟連螞蟻爬過,也會在地上留下一些痕跡,何況是動用了秦駑和禁軍。」
秦王看著自己的兒子,知道他心思細膩,遠非他人能比,並沒有被自己的一番話衝昏頭腦,不由得大感欣慰。
哈哈笑道:「那些秦駑每一把都是有編號的,他們瞞不了太多的東西。」
「如此甚好。」公子蘇唇角露出一抹笑容,繼續說道:「只要兒臣找出這些秦駑所屬,自然能找到到底是被盜?還是被某人借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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