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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周唯琪提起的,那在襄樊陳家手裡的陳閣老留下的二十多萬兩銀子,具體數目不知,可是絕對不少於二十三萬兩,要是有了這麼一大筆銀子,之前的窟窿暫時能填滿,付友德跟珍德出的這個主意也不是很難完成-----他的確需要叫建章帝開心開心,雖然他向來不把盧皇后的話聽進去過一句,可是有句話他知道盧皇后說得對,他是儲君,要是貪財的名聲傳出去,對他沒有絲毫好處。

何況,他也絕不能叫恭王搶了風頭,想起這個小弟弟,他的臉色更加難看,直到回了範良娣的寢殿,他也仍舊沒緩過面色來,嚇得房嬤嬤等一干伺候的人都戰戰兢兢小心翼翼。

不一時周唯琪進來請安,這令人壓抑的氣氛才算是有所好轉,他看著人上了茶,朝三寶那裡一瞧,三寶就知機的把人都帶了出去,把寢殿留給了這父子倆。

周唯琪才收到了韓正清的回信,韓正清在信裡說從前的事他並不怪範良娣,自然也遷怒不到他身上,讓他放心。他雖然覺得橫看豎看韓正清都不像是個正常人,可韓正清給的那顆老參他又實在用的上,韓正清這個人他更是用得上,也就忽略了韓正清在妻子兒女都栽在自己母親手下還能如此表現的怪異之處,心安理得的享受起韓正清帶來的好處。

他這回並沒遲疑,正要把東西交給自己父親,就聽見太子問:“襄樊那邊,沒一點動靜?”

他把事情跟太子和盤托出之後,就並沒怎麼管魏延盛的事,事實上他雖然想管,可是根本插不上手,他不過是個郡王,跟一個吏部尚書和二品伯比起來實在是顯得有些份量不足,襄樊知府不會為了他得罪宋程濡得罪宋家跟崔家。何況太子也說過這事兒叫他別再管,他搖了搖頭:“魏延盛先時還有信寄回來,可後來信就斷了。”

太子點了點頭,手指屈起緩慢有節奏的在桌上敲了一陣,出了一會兒神,回過神來就看著周唯琪問他:“今年春闈的事還沒鬧出來之前,你不是同來趕考的那批舉子處的不錯?聽說今天李二那未來媳婦兒在家裡擺宴,你知不知道這事兒?”

周唯琪有些茫然,隔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太子說的李二是誰,想了想才恍然大悟:“您說的是李巡撫的二兒子吧?我聽說了,他不正是同長寧伯府那位過繼回來的姑娘定的親事麼?因為有這層關係,他並不大買兒子的賬,請了他好幾回,他也沒來。”

太子哦了一聲,又沉默了許久,才叮囑他:“最近藩王進京,你老老實實的辦好自己的差事,旁的事別去多管。”

這事不用太子叮囑周唯琪也心中有數,錢應跟黃翌青幾乎天天在他耳朵旁邊唸叨,叫他最近收斂一些,千萬別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什麼事。他也知道自己父親跟恭王有過節,肅王又不大安分,只有個魯王因為端王的事老實了,可是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老實,他如今又剛失了母親,如履薄冰的,這回襄樊的事都老實讓給太子了,哪裡還敢再有別的想頭,忙點頭應是。

應完了是,他這才有機會把那顆韓正清主動獻上來的寶貝交給太子,話到嘴邊又拐了個彎:“這是母親之前千辛萬苦給您求來的,聽說能延年益壽,祛病消災,姨父送回來的......”

他如今算是跟自己母親一樣,摸準了太子的脾性,深知他最厭惡旁人騙他,索性在這些事上跟他說真話。

太子神情果然溫和了許多,他咳嗽了幾聲接了盒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輕聲道:“你有心了。”他頓了頓,忽而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你放心,他越不過你去。”

他如今只覺得任何關於姓盧的一切都叫他厭惡,帶著盧家血脈的周唯昭也是一樣,這個兒子根本養不熟,他遲早是盧家的,是宋家的,反正不管怎麼樣也不會跟自己一條心。既然這樣,與其等著盧皇后跟盧太子妃把他培養起來威脅自己的地位,還不如當作沒有他。

周唯琪隔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等想明白了他說的不會叫他越過你去的他指的是周唯昭之後,也不敢當場接這個話,回去特意同錢應跟黃翌青提起了太子的話:“父親這意思......”

黃翌青毫不顧忌的笑出了聲:“這是好事啊!殿下他本來就偏寵良娣娘娘跟您,如今他既這樣說,您還擔心什麼?”

錢應比他說的更直白些,想的也更多:“殿下最近不是每次出入鳴翠宮都大發雷霆麼,他眼看著跟皇后娘娘和太子妃的關係都越發的僵......”錢應想了想,聲音不自覺的壓低了許多:“既然殿下這麼說,恐怕不止是平白說說而已。”

這估計是覺得周唯昭那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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