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真假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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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過？為何要放過。”沈淵手指微微曲起在她的臉頰上輕輕滑動,就像冰冷刺骨的利刃有著令人膽寒的觸感。“地獄空曠寂寥,多些所謂人氣豈非更好？”

藍卿若心猛地一沉，這樣的夫君與四百年的師尊何其相似，同樣的如同千年冰封的山川,除了冷根本感覺不到別的。她的喉嚨不由自主的緊了緊，眼睛酸澀得厲害。握緊他即將放下的手指,強打笑顏,半開玩笑的說道：“夫君說笑,哪有地獄，又何來寂寥？萬物隨心,道法自然。身處人間或者淪入地獄,藉由世人親手所選。夫君，虛假的東西如何怎樣都不可能變成真實的，這虛迷幻境畫卷中的一切如同鏡花水月,只能對映心中所想，卻無法鑄造生命,深陷其中無論自願或者被其所縛,最終都無法得到善果。”

她相信這些道理，夫君比自己更加清楚，雖說對法器的掌控他堪稱佼佼者,更或許在他的心裡,虛假的幻境比之真實更得他心。但常年以往,將他與幻境融為一體,成為夢裡的莊生、法器驅使的靈體,便真的會甘心？

“你說得確實不錯，人間或者地獄，皆由我親手所選。”沈淵眸子牢牢的盯著她，勾起笑顏，反手將藍卿若的指尖握在手心，暗色的唇如蝴蝶一般輕盈的落在藍卿若的指尖，神色暗沉難明，手掌將藍卿若的的手握的緊緊，不肯鬆開，堅定的說道：“若這幻境是人間，就是人間；若最終淪為地獄，也無所謂。”

“你的淮山重責呢？你的修行之道呢？”藍卿若的手被沈淵握的有些難受，想把自己的手轉動一下，換來的卻是沈淵手掌的再一次收緊，藍卿若壓下內心湧起的詭異，驚詫的問道，實在不願相信這些話是出自夫君之口。“留戀虛假之物，到頭來也是一無所得啊！”

她不懂！就算眼前世界安靜祥和，就算眼前所有人都是溫和有禮，沒有半點自私心機。就算在夫君的幻相里沒有神魔兩界的糾紛，沒有魔域的肆掠，也不能掩飾眼前的虛假，這分明是自欺欺人的行為罷了。

“夫君，我們一起離開此地，可好？”藍卿若期盼的盯著沈淵，希望他能理智一些。

沈淵深邃的目光與她對視著，也不知過了多久，像是終於認可她的勸告，微微頷首說：“好。”若是你不喜歡，那便離開換個地方又何妨？只要有你在......

藍卿若見他唇角的一抹笑意，終於放下心來，連忙頷首。想著等離開虛迷幻境之後，定要尋個機會將孟仲口中之言，證實清楚。卻沒有留意到，沈淵那絲溫柔之下透著的冷然嘲諷之色。

隨著周遭景色支離破碎，天邊隱隱出現破裂之音，伴隨著一陣刺眼的濃烈光暈，藍卿若抬手掩著視線，直到光暈消失顯露出真實的模樣。

魔氣摧殘之下的降龍木，早已乾涸的淮山河流，遠處的瀑布停滯成為冰川，中間的巨大的參天樹木上掛著綠油油的果子，彷彿隨時會墜落下來將淮山內部盡數掩埋。

“主上。”淮山老管家見到沈淵，連忙走上前來躬身行禮，然後在見到藍卿若的時候有些疑惑，卻謹慎的並未問出口。

沈淵冷淡的輕聲應著，伸手牽過藍卿若從淮山入口緩步邁入，“這幾日可有不妥之處？”

“主上被虛迷幻境畫卷吸入之後，崑崙莫掌門與謝家主嘗試各種術法，均為成功，反倒慘遭反噬，如今尚在療傷。”淮山老管家拄著柺杖，略帶佝僂的輕聲回道。

“將清風琉璃盞、九天般若珠分別送至謝家與崑崙。”沈淵拉著藍卿若，負手而立，沒有一絲猶豫的吩咐著。

他的一句這句隨意吩咐，卻讓一旁的藍卿若怔在當場。清風琉璃盞？九天般若珠？這兩樣東西，分明是淮山珍藏之物，輕易不肯視於人前，夫君以此兩物做人情，可是為了堵住眾人的口舌？

面對她的疑惑，沈淵溫和一笑，解釋道：“我淮山從不欠任何人的情意。”

藍卿若頷首，這點道理她自然是懂的。其實在她的心裡，只要不損及夫君的時候，無論怎麼抉擇她都不會有任何異議。雖說眼前淮山比不上幻境之中的美輪美奐，可是她相信只要有心，終究會有如同幻境中一般的美景。

“藍”淮山老管家本欲稱呼她為藍大小姐，卻在主上的厲目中改口喚道：“夫人。”

他的稱呼讓藍卿若緊繃的身體鬆懈下來，其實她還真擔心伯公會稱呼她為藍大小姐。

“嘰嘰嘰嘰卿卿嘰”蒼鸞從屋內蹦蹦跳跳的竄出來，見到藍卿若的那一刻，興奮地不得了。綠豆一樣的小眼睛圓圓的，十分可愛。“想嘰嘰卿”

藍卿若欣喜的與沈淵對視一眼，連